“咦,你怎么知道?”“唉,你们大人连编故事都编一样的。肖杨望着伫立在门边的她。姜晓然垂下了眼眸。情动那天之后,肖杨三不五时地就往她这跑。这天刚走出超市,姜晓然背着挎包,正准备走。“晓然。”她转头一看,只见顾天仁含笑望着她。“天仁,你怎么在这?“我特意等你的。姜晓然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回来好久,想请你吃饭。姜晓然笑,“应该我请你,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谢你。”俩人并肩走下台阶。路边停着熟悉的沃尔沃,肖杨倚在车边直直看着她。姜晓然才想起和他约好一起去接女儿。可刚答应了顾天仁,再推辞又不好意思。“肖杨,要不你去接洋洋,再带她吃点东西,我和天仁有点事。”姜晓然走到他身前。肖杨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确定你要和他一起走。姜晓然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请放手,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好。”肖杨说的很干脆,转身上车,车子绝尘而去。坐在车上,姜晓然有些恍惚。顾天仁开车来到一家法国餐馆。姜晓然还是初次踏进如此高雅的餐馆。大堂的墙壁贴满了暗色花纹的壁纸,桌椅一律是质地良好的水晶材料。踩着阶梯而上,扶手的触感光滑,一尘不染。来到一个大包间,桌子临窗而放,顾天仁上前拉开她身后的椅子,做个请的手势。姜晓然坐下后,往下看,原来此间餐馆位于b市镜泊湖边。往下可看见清澈宜人的碧绿湖水,湖面坐落几间亭台楼榭,颇有些古风,岸上杨柳依依。湖水,柳树,亭台相互映衬,令人以为来到了阳春三月的江南。“晓然,你喜欢吃什么?”顾天仁递过菜单。“你点吧,我不懂西餐,等下闹笑话就不好了。”她将菜单推回。顾天仁点了开胃菜,主菜还有甜品。不一会,侍者将柳橙鹅肝酱,草莓拉丝,洋葱汤,挪威海岸鱼卷,香酥苹果依次上好。顾天仁斯文地坐在那,一副标准的用餐姿势。他吃了口鹅肝酱,然后微笑着示意她。姜晓然抬头看着站立一旁的侍者,皱皱眉,不过还是很小心地在吃。房间很大,可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还喜欢吗?”顾天仁轻声询问。法国菜很有名,法国菜很昂贵,法国菜很高雅。如果她此时回答不对口味,应该会大煞气氛的。姜晓然从善如流的点头,鹅肝不喜欢,喝口汤总可以。不过,汤还不错,味美浓香,胃也暖和多了。此时,一位身着传统礼服的外国男子进来了。走到房间角落的钢琴旁,坐下,然后开始演奏。旋律优美,姜晓然听得很耳熟。男子开始唱了,当匆忙的一天渐入平静当旋转地球身上的燥热即将褪尽andenchantedont那令人迷醉的时刻浸透我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永不停歇的斗士就已知足andcanyoufeelthelovetonight?今夜你可感受到爱的来临姜晓然的英文荒废很多年,不过最后一句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起身而去。她最讨厌就是一些女人借着别人的好感,享受别人追求的快感,给不了任何实质的回报,却纠缠不清。只是和顾天仁认识四年,他虽然不是她内心认定的人,可不得不承认,他已是她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既然他没有明说,万一是她表错情,岂不是很糗。所以,她保持缄默。她咬了口鱼卷,很酥香,鱼肉里还裹着虾仁。顾天仁倒了杯甜酒給她。此时,歌声嘎然而止。旋律突然转变,变成了,“happybirthdaytoyou。。。。”姜晓然愕然望着他。顾天仁眼里闪过迷惑,他向演奏者招手。“杰克,这首曲目是谁安排的?“哦,是老板交代的,他说今天是你生日,本该亲自给你道贺,可他有事飞去法国了。就安排这首歌,表示他的心意。顾天仁点头,“好了,辛苦你了。”说完,从钱包抽出两张老人头递给他。“谢谢。”杰克说着走调的中国话。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天仁,今天你的生日怎么不告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其实,我就想找个人吃饭。家里太空荡了。”“那说好,今天我请客。”顾天仁微笑,“你要请客?”什么意思,姜晓然摸摸口袋里的钱包。今天特意从银行取了两千元钱,一顿饭钱还是有的。侍者送来账单,“顾先生,菜钱,包厢费,演奏费,总计是六千五百三十八元。你是顾客,享受八八折优惠,折后价是五千七百五十三元。”顾天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他。姜晓然刚拿出来的钱包又塞回去了。幸好,没拿到桌面上,要不然真要丢人现眼。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顾看见她紧紧身子,“冷吗?车子马上就来。”进了汽车,姜晓然浑身暖和不少。“天仁,我欠你一餐饭,下次我请,不过可能地方没有这么豪华。“晓然,我最想吃的是你亲手做的菜。认识几年,好像一次也没吃到。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一餐饭,很简单,好像某人最近经常去她家蹭饭,却从没有感激的心情。她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很为难吗?“哦,不会,哪天约好时间,你就来吧。”车子依旧在巷子口停下,姜晓然下了车,正准备走。“晓然,等等。”顾天仁也下了车,走到她面前。“还有事?“能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吗?姜晓然疑惑地看着他。顾天仁缓缓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停留了几秒。姜晓然几乎是跑上楼的,太混乱了,虽然只是轻轻一吻。她知道那意味什么,绝不只是朋友的关爱。等她反应想推开时,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到来家门口,她刚掏出钥匙,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你还没回家?”姜晓然诧异地看着肖杨,“很晚了。“你也知道晚。”肖杨讥讽地说,“你恐怕玩得乐不思家了。姜晓然从他身边走过,脱下外套,半躺在沙发,“我很累了,不想说话了。肖杨走过去,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俯视她,“我也很累。我去接洋洋,陪她去游乐园玩。然后带她去肯德基。她问你为什么没来,我说你有重要的事。”姜晓然垂下头,心里升起内疚。肖杨手搭在她肩膀,“晓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洋洋问我的时候,我真想说,你妈妈和别人约会去了。想到你和顾天仁在一起,我就气不顺。可我真说不出口。晓晓,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莫非你真的打算接受他。你当着我的面,上了他的车。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晓晓,你不要折磨我了。給一句痛快话,如果你选择他,我不会死缠烂打。”姜晓然还是垂着头,没有作声。怎么回答?对顾天仁,她不能选他,他值得拥有真正爱他的女人。对肖杨,她不敢选他,她受不起再一次失败。良久,肖杨松开了手,站直身体,背对她,“晓晓,我很虚伪地祝福你。放心,我不会伤心,我也会寻求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