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蹄子。”苏俊瞄了眼她的翘臀。肖杨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举起一杯酒一口就喝光了。“干吗?喝闷酒。“来酒吧不喝酒,做什么?“哥,我们先聊聊。“聊什么,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没那个福气。”“福气嘛,也得自己找。”苏俊喝口酒,“女人,不就那么回事。你越捧她在手心,她越拿乔。”“你那些莺莺燕燕,我可不感冒。”“女人,就得吊着她。你事事顺着,她越发不拿你当回事。”肖杨心想,这道理难道他不懂,只是要看对谁,对她,他只是不忍心那么做而已。他又喝下一大杯。“晓然,这么些年,单身带着孩子,图什么?不就放不下你。现在,你想和她复合,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她这是摆架子,该哄的时候就哄,该硬的时候还得硬。”肖杨倒酒,他所知道哄女人的方法都用过了。还怎么哄?他接着喝下一大杯。“软的你肯定都用光了,只剩下强硬的一条路了。”“怎么强硬?”肖杨语气有些不稳。“又不是叫你动刀动枪,但是得借助外力点醒她。“你小子该不会是让我找个女人刺激她吧?”“哥哥你这么聪明,还用我多说。”肖杨心里矛盾,想到晓然吃醋的模样,美滋滋的。想到万一适得其反,把她气走了,一颗心又焦灼不安。“响鼓还得重锤敲,别一时不忍心,错过了好姻缘。”“行,就这么办。”他下定决心。“明天弟弟给你物色个大学生,真正的校花。你可别假戏真做啊!”苏俊哈哈大笑。肖杨重锤他一拳,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心痛一个礼拜,两个礼拜,肖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还庆幸的姜晓然,憋不住了。洋洋更是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模样,成天就是问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们了。星期五下午,姜晓然接洋洋回家。“妈妈,要不我们去爸爸公司看看他。“影响他上班不好的。”“没事,他跟我说过有事可以去公司找他。”奈不住女儿的左缠右磨,她给肖杨打了电话,谁知是助理接到的。她问肖杨在不在公司,助理说在开会,手机忘带了。她问了具体的位置,就打车去了。姜晓然决定带女儿去,等他开完会,让女儿跟他回家。他的公司位于繁华的中南大道一座高二十八层的大楼里,占据了其中六层。要知道,这里可是寸土寸金,一般的小公司能租上两三间就不错了。可见现如今他的实力有多强。姜晓然站在大厅的中央,感到了自身的渺小。牵着女儿的手,乘电梯来到二十八层,随着叮咚一声,她走出电梯。“请问,肖杨的办公室是哪间?”看见一位身穿青色套装的女职员,她逮住就问。女子仔细打量她们,“你是说肖总,他在2808室,“谢谢。”姜晓然走进房间,一位三十岁的眼镜男迎上前,“你是姜小姐,先坐坐。总经理有客人,你稍等片刻。”她打量房间,只有两张桌子对放,坐着一男一女,大概是助理。桌子靠墙的那面有一扇门,紧紧闭着。女子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视线在洋洋身上停留片刻,眼里充满探究。门推开,一倩影抵在门口,手抚摸肖杨的剑眉,“晚上记得来找我哦。”肖杨俯下头,亲亲她的额头,“小捣蛋,知道了。”姜晓然的心被强烈的撞击,手按在那,似乎那样就不痛了。“爸爸。”洋洋跑过去。“洋洋。”肖杨走出来,抱住女儿。洋洋面带敌意瞅着他身旁的女子。“肖杨,你女儿好漂亮呀。”年轻女子走上前。姜晓然看到了女子的正面,很年轻,约莫二十左右,一头淡棕色卷发,眼睛很勾人,身材高挑,走起路婀娜多姿,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女子也看到她,眼里闪过不屑。“香香,你先回去。”肖杨想把洋洋放在地上。洋洋却撒娇,紧紧抱住他,“爸爸,好久都没看见你,我不下来。肖杨亲亲她的脸颊,“好,不下来。女子本指望他送,见无望,于是体贴地说,“好了,人家走了,记得你答应的哦。他笑笑,示意知道。女子走后,他才看见坐在沙发的姜晓然。他不冷不热地招呼,“你来了。姜晓然几乎想夺门而出,只是自尊不允许她做逃兵。“洋洋想你了,今天就到你那,明天再送回来。”她的脸色泛白,脸绷得紧紧。“好啊。”肖杨漫不经心地回应。“那我先走了。”不等他回应,她就仓皇地转身离去。肖杨定定看着她的身影,直到怀里的女儿叫他,“爸爸,带我出去玩吧。”“嗯,想去哪?“我们学校旁边有家宠物商店,里面的小狗好可爱,我想养一只。“养小狗,你妈妈答应了?”“就是她不同意,人家同学好几个都养了,我也想要。”肖杨皱眉,说实话,他对小动物一向没兴趣。洋洋抓住他的胳臂摇晃撒娇,“答应我了,答应我了。”“好了,爸爸给你买。”对于女儿的糖衣炮弹,他从来就没有免疫力。姜晓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开始坐3路公交车,到了站却忘了下。后来,又做6路车返回。这次,记得下车。只是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到了家才发现,还没有买菜。反正是一个人,随便吃点打发好了。家里还有一桶方便面,她烧好开水,冲进碗里,水汽钻进每个毛孔,连眼睛都没放过。姜晓然猛吸口面条,眼里的雾气愈发浓重,该死,她抽出面纸用力的擦。雾气化作水珠,沿着脸颊滑落,流到嘴角,她无意地舔,分明是咸的。她没有流泪,她干吗为那个男人流泪,他不值得。眼前却浮现他轻吻那女人的额头,眼神如此温柔,曾以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只是痴人做梦,他从未属于她。从前他有郭盈,那个女人奚落她的画面,她永远忘不了。说什么为了她才和郭盈解除婚约,全是骗人的谎言。才多久,他就有了新欢,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小捣蛋,多么亲昵的称呼,生生扎在她心头。不是已经决定不要他了,为什么还会为他伤心。十年,那颗心不是已经沉寂到感觉不到任何爱了吗?怎么还会受伤?曾经以为孤老的心,此刻鲜活的跳跃。原来,她的心只为他而跳。原来,她的心只为他而动。难道他就是她的劫数。在最好的年华,奉献她最纯的真心,最美的容颜。在最好的年华,生下他的孩子,渐渐容颜老去,心也变得坚硬。如今,青春不在,她拖着日渐苍老的躯体,还在死心不改地念着他。他已是美眷在怀,甚至都不屑多看她一眼。前一刻,还说要和她重新开始,下一刻,就和别人卿卿我我。这样的他,她如何敢交付真心,又如何敢从头再来?原来,他从未真心想和她在一起,那天的话,只是一时兴起。姜晓然拼命地把面条塞进嘴里,一口接一口,胃里满满的,就如她的情绪,胀胀的,无处发泄,好像一个气球,吹到了极限,随时有爆炸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