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要命的信。
能要温增海的命。
程二偏头看了一眼,目光熠熠道:“公子咱们不是怀疑温相和杀害娘娘的凶手有关系吗?这封信正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陆云风拿着信笺向前走几步,墙壁上映出他缥缈的影子,虚虚实实间被衬托的越发修长。
他站立了好一会儿,让人取来蜡烛,那封信瞬间被火舌吞没。
程二:“公子——”
程四:“主子——”
陆云风等信笺燃成灰烬,随手一抛,“今日之事,你们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声音清冽冷淡。
隐隐带着杀气。
程二抱拳:“是。”
程四抱拳:“是。”
灰烬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程四等信笺烧完了,回:“主子,苏嬷嬷临死前那个见她的人找到了。”
陆云风:“想办法带到帝京来。”
程四蹙眉,“这——”
陆云风:“说。”
程四:“他的眼睛瞎了,舌头被砍,手筋脚筋也断了,现在是个活死人。”
“这么狠。”程二道。
陆云风眸色一凛,“就是死人,也要给我带来!”
程四:“是,那属下去安排。”
-
这天晚上,温月华用完晚膳早早睡了,明天宫里举行秋宴,要求百官及亲眷都要参加。
陆云宴走时,特意把旨意传达下来,圣上要她必须去。
言下之意是:即便拖着病体也要去。
温月华不可能三番两次抗旨,点头称:“是,臣女遵旨。”
躺下的早,可不见的便会睡着,翻来覆去间忽地闻到淡淡的清香,还没细闻,便昏了过去。
没多久,有人破窗而入。
那人一袭白衫,步履轻盈,坐到床边先是借着月色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拖鞋上榻。
把温月华搂在了怀里。
眼底流淌出浓浓的情谊。
陆云风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
近日频繁被同一场梦所扰,梦中小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甜唤他,“三哥哥。”
他每一次想回头看清她时,却又看不到她的脸,而他发现,只要他和温月华睡在一起,梦便不会出现。
不知是贪恋她的温暖,还是不希望梦境浮现,今日他又再次踏足这里。
搂上她的那一刻,身心俱暖,宛若沐浴在阳光中。
只觉得,世间美好也不过如此。
程二笑他入戏太深。
是戏吗?
也许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