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那年,我离婚了。孩子三岁,是我在研究生期间生下的。
这次离婚震惊了许多人,但不包括我。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日复一日看着这个人,烦了。当然,我问过塞安,他也是这种感觉。于是一拍即合,离婚和结婚,我们同样高兴。
婚姻的失败,让我妈把我抓回了国。她极为气愤,因为哥哥31岁了还没有结婚,而我又早早离婚。她面上无光,常常背地里问我爸:“是我做错什么,得罪菩萨了吗?”
我妈没有做错,只是她太幸福,幸福到不能接受我的一般幸福。
其实我一直觉得,按照当今的社会速度,我爸这样的男人会越来越少。
这时,距离我人生第一次表白和第一次表白失败已经过去了十年。
我在换家具的时候找到一本过于可爱的日记,其中一个名字总是被爱心包围着,顾阔,我的手指滑过纸面。十年没见,似乎释怀了。
我在一次逃不掉的聚会上见到顾阔,和他的妻子。
那人比我想象中的恬淡很多、普通很多,说话的声音甚至要凑近才能听清。我记得他当年的女朋友是个170的小蛮腰,脸蛋明艳大方,是能直接进女团出道的那类人。
聚会上,我不止一次发现顾阔有意躲着我,于是我拦住了他。
“顾阔哥。”不是顾阔,也不是阔阔哥哥。
“真打算一辈子不见面了?”叫出那一声后,我发现重逢不过如此。也许本该如此,我们是两家世交,不该让我的一时意气伤了父母辈的和气。
“……”他不说话,这一点和小时候不一样,因为小时候他总是有很多很多话可以堵住我。小时候的我,比现在笨多了。
大概是我离席有点久,快四岁的Moyo跑出来找我。
“妈妈。”她抓着我的小腿肚,刚才还跑得飞快的小人现在又要赖在我身上要我抱。耍无赖,是从我妈开始传下来的技能,不过我们从来只对亲近的人耍无赖。
我把她抱起,有些吃力:“叫叔叔好。”
“叔叔、好。”她一边叫人一边双手作揖,奶奶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之后都在国内了,总归是要见面的。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嫂子看起来挺好的。”我把话说到这份上,是想要彼此释怀。
就像妈妈说的,我在国外的人脉在这里是无效的,我应该好好把握这些哥哥姐姐们。
国外的研究比国内精进一些,我在研究室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