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什么?”许恣看着他,眼睛干干净净。
郁侃笑了声:“过年他回的来吗?”
“……”
哇,这话题转的一点都不干硬!
许恣收回视线,手指在手机边缘磨蹭了一圈,想得挺多,嘴上老老实实回复:“不知道。”
郁侃是个可以分裂成好几瓣的人,喻子郭在这边时郁侃是最嫌弃他的,喻子郭要走的时候事儿最多的也是郁侃,所以他这样的人最适合走江湖,兄弟撂担子上扛着。小时候那两条横叉竖着拐的小地方养出来的朋友每走一个郁侃就要自己化解情绪。
那有个还只是搬到隔壁区,坐个地铁十几分钟。
放在以前许恣是不怎么理解,又好像能理解一点儿,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想到郁侃那对父母,然后想到郁侃的爷爷奶奶,居然养出了一个感性神经密密麻麻的叛逆帅哥。
忽然感觉胳膊被打了一掌。
不轻不重。
许恣转头盯着他。
“你。”郁侃说一个字就后悔了,强行拐弯,“晚上写作业?”
“那不然呢。”许恣还看着他。
郁侃坐回去:“哦。”
前面司机都憋不住笑了:“你两是不是不熟啊?”
“我两熟透了。”郁侃说。
熟透了。
所以许恣知道郁侃要说什么,郁侃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想得他很烦。
许恣看了眼司机的后脑勺,低下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风景在往后倒,一栋栋楼一个个人全被甩在后面。
郁侃在火车站那些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重新生龙活虎地想别的事,假期最后一天啊,堆积如山的作业们在向广大学子招手看见了吗!
手机响了声,许恣发来的。
郁侃毫无防备地点开。
-没有人会永远留下,没有人会永远分离
啊。
郁侃听见了自己加重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停顿地问他。
-那你呢
他们两可是发小,生死纠缠两肋插刀。
郁侃知道自己早就擅自把许恣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且一厢情愿地当许恣也把他当成生活中的一部分。
擅自,一厢情愿。
他被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两个词刺了一刀,下意识舔上犬牙。
郁侃看见余光里许恣的黑裤子,手指长而细,捏着手机略显犹豫,半天都没有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