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侃则是过去之后除了朋友圈,他们私底下就没怎么聊了。
差不多一直都这样。
碰面的时候什么都能说,走远了就不联系了。
虚假兄弟情。
还吃醋。
吃哪门子西瓜醋。
许恣心中冷笑,搁下被子不管了。
“调个闹钟,你们明天至少要醒一个人。”许恣提醒陈祥,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特别像古代照顾皇帝吃喝拉撒的太监总管,语气一下变得很微妙,“……不然明天没人喊你们起床。”
“要不你睡这吧?”陈祥忽然说。
“……什么?”许恣没反应过来。
可能刚刚听他们瞎扯什么竹马天降吃不吃醋的,他现在思绪有点跑偏,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了声,“我为什么要在这睡?”
陈祥没注意到,只抽出郁侃上面那张床上的枕头:“不是说你们寝室那个六班班长老哼哼,眼睛也总歪歪斜斜有毛病吗?我给他治病去……”
陈祥刚才就在旁边跟江潮和王柏扬讲话,正好聊到这一茬而已。
洪奇毕竟是个前五,在年级里认识他的人挺多,这段时间洪奇经常有东西要送到他们班,一来二去理三班全员眼熟了洪奇。
问就是:前五啊,总瞟我们班的那人,他是不是斜视来着,老感觉他不正眼看人……
这会儿理三班有个女生就不太乐意地站出来了,她平时话也不多,文静漂亮,成绩也不错,刚开学那两天也有人说她不正眼看人,后来才知道她斜视。
“我们斜视也是要面子的。”那女生委屈地说,“前五他那个不是斜视,他是真的不想看人,每次来我们班他都捂鼻子的。”
江潮和王柏扬积极认证,表示洪奇就是得了‘理三班过敏症’,绝症没得救。
“……不用。”许恣刚才咯噔完就在后悔,这会儿留下一句不用就走了。
他走得快,招呼都没打。
“怎么了这是?”陈祥挠了挠头。
“困了吧可能,他洁癖,肯定不睡你床的。”江潮说着拍了拍他,“没事,洪奇惹不了什么事,我总觉得跟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面他更受不了,没准过几天就跑去申请换宿舍了。”
听他这么说,陈祥也不坚持:“行了,你们也回去吧,举着牙刷搁我们这儿沫都飞了一地。”
其实洪奇早就申请过换宿舍,但是换寝室至少得牵扯两个人,学校轻易不会让学生挪动寝室的位置。
寝室编号发下来不完全是随机的,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规律可寻,寝室成员互相之间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联系,比如许恣,江潮,王柏扬是一个班级,郁侃和陈祥是一个班级,和另外两人原先是一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