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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她开始算账。沃尔夫说：&ldo;亚里士多普勒斯的生意一定很不错，还请了个助手。&rdo;

&ldo;五英镑十二先令六便士，你要知道他付我多少钱就不会这么说了，五英镑十三先令六便士，六英镑……&rdo;

&ldo;你不喜欢这个工作?&rdo;

她直视着他。&ldo;只要能离开这里，我做什么都愿意。&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他反应很快。

她耸耸肩，继续做她的加法。最后她说：&ldo;十三英镑十四先令四便士。&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用英镑付款?&rdo;

他反应真快。她害怕她已经暴露身份了。她感到自己开始脸红了。她有灵感了，说：&ldo;你是个英国军官，不是吗?&rdo;

他对此报以大笑。他拿出一卷一英镑的钞票，给了她十四张。她用埃及硬币给他找零。她想：我还能做些什么?我还能说些什么?她开始把他买的东西装进一个牛皮纸购物袋。

她说：&ldo;你要开派对吗?我喜欢派对。&rdo;

&ldo;为什么这么问?&rdo;

&ldo;那些香槟。&rdo;

&ldo;哦，怎么说呢，生活是一场漫长的派对。&rdo;

她想：我失败了。他现在要走了，也许几个星期都不会再来，也许永远不再来。我看到了他，和他说了话，现在我不得不让他离开，消失在城市里。

本该感到如释重负，但她却有种凄凉的挫败感。

他把那箱香槟扛到左肩上，用右手拎起购物袋。&ldo;再见。&rdo;他说。

&ldo;再见。&rdo;她说。

他在门口转过身来。&ldo;星期三晚上七点半在绿洲餐厅等我。&rdo;

&ldo;好的。&rdo;她欢快地说。不过他已经走了。

他们花了大半个上午才来到耶稣之丘。杰克斯坐在前排驾驶员身边，范德姆和博格坐在后面。范德姆欣喜若狂。一个澳大利亚旅夜里攻下了小丘，几乎原封不动地俘虏了一整个德军无线电监听岗。这是几个月来范德姆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杰克斯转过头来，用盖过发动机噪声的声音吼道：&ldo;显然那些澳大利亚人为了让他们大吃一惊，是穿着袜子冲进去的，&rdo;他说，&ldo;大多数意大利人还穿着睡衣就成了俘虏。&rdo;

范德姆已经听过这个说法了。&ldo;不过德国人可没在睡觉，&rdo;他说，&ldo;这是场恶战。&rdo;

他们取道通往亚历山大城的主路，然后是通往阿拉曼的海滨公路。他们从那里拐上一条酒桶路‐‐用酒桶标记出来的穿过沙漠的路。路上几乎所有的车都是从反方向开过来的撤退车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一个补给站停下来加油，博格不得不摆出官架子来命令那个负责的军官才拿到一张收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