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务说:&ldo;在门口。&rdo;
我忽然对这个叫于林的人充满了仇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个卑谦的人,他似乎一直在控制我。
我越想越糊涂‐‐我的意识一如从前,记忆一如从前,难道大脑还是我原来的?
编务观察着我的脸,问:&ldo;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rdo;
我说:&ldo;没事儿,我很好。你让他进来吧。&rdo;
她很不放心地走出去了。
我站在整容镜前,看了看自己。我还和过去一样,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任何人的肉眼都看不到我的内脏。
我转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于林进来。
他很快就进来了,脸上仍然挂着卑谦的笑。他在我对面坐下,又拿出了那一叠厚厚的手写稿。
他问我:&ldo;你去医院了?&rdo;
我盯着他说:&ldo;假如我是天外人,你不怕吗?&rdo;
他说:&ldo;我见过7次飞碟,他们都没有伤害我。&rdo;
我说:&ldo;可是,他们伤害了我。&rdo;
他说:&ldo;你又把自己的身份搞混了,现在你就是他们。&rdo;
我说:&ldo;不管我是谁,我都不希望你对别人提起这件事。&rdo;
他说:&ldo;我不会说的。&rdo;
我说:&ldo;你敢发誓吗?&rdo;
他说:&ldo;我只是……有个条件。&rdo;
我说:&ldo;什么条件?&rdo;
他说:&ldo;你把这个稿子发表出来,告诉所有人,天外人已经来到了。&rdo;
满脸胡子的于林没有食言。
他在他的书中写到了我,但是并没有提我的真实姓名。
在书中,他细致地讲述了他多次目击不明飞行物的过程。读完了他的书,我相信他不是在哗众取宠。
我决定在连载这本书之前,再去一趟若羌,探访一下这个于林的根底。
当时我和太太还没有离婚,临行前的夜里,太太枕着我的胳膊,脑袋偎在我的怀里,突然说:&ldo;你不会变心吧?&rdo;
我的心&ldo;咯噔&rdo;一下‐‐我有心吗?
太太:&ldo;你说呀?&rdo;
我笑了笑:&ldo;我怎么会变心呢?&rdo;
太太说:&ldo;最近我总感觉你心事重重的。&rdo;
我说:&ldo;是工作上的事儿,过去了。&rdo;
太太趴在我的胸前,静静地听我的心跳:&ldo;我特别喜欢你的心跳,那么快,那么有力量。&rdo;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心脏果然动力十足地工作着。
到达若羌之后,我根本没费多少周折就打听到了于林的信息‐‐他是建筑公司的一名普通工人,平时爱好写作。有一次,他从脚手架上失足掉下来,摔成了植物人,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三年了……
上当了!
我连夜就返回了西安。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是向警方报案,二是写文章披露这个惊天动地的新闻。
可是,我又犹豫了:会有人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