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知有些不安。他与孟欣然接触不多,但他看人很准,知道孟欣然不是那种会随意任性的人,否则凭楚靖祺的放纵,她想干什么不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沈自知让身边的小厮将学生送回去,自己则亲自往月季花丛这边来。
沈自知没想在林中会遇到楚王府的人,尤其还是楚靖祺麾下一支神出鬼没的暗卫。偶然碰见楚刀,沈自知诧异的同时又有一阵强烈的预感,能让楚刀来寻找,说明孟欣然真的不见了。
楚刀看到沈自知,微微颔首,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孟欣然毕竟是在他手里不见的,沈自知心有愧疚,留下来帮忙一起寻找。
云心赶来的时候沈自知找了有一会儿,她定定地望着花丛中脸色沉重的人,忽然有些怔怔的。
孟欣然不见的消息几乎是立马就传到了楚王府。彼时楚靖祺正在卧云居中睹物思人,却见福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楚靖祺不满福源的打断,不悦道:“慌什么?”
福源来不及摸额上的汗水,急急忙忙道:“王爷,孟姑娘不见了!”
手中的书画立时掉在地上,楚靖祺站起来失声道:“什么?!”
……
孟欣然再醒来时身上一个哆嗦,然后她便感到身后有一个温暖的热源靠过来,贴在她的后背。孟欣然本能地往后挪了挪,然而挪到一半,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谁?!
猛然回头,孟欣然便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国字脸,四白眼,尤其那双眼睛中满是浑浊不堪地笑意。
“孟姑娘,你醒啦!”
徐来!
孟欣然惊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然而身上蒙汗药的药性还未过去,她只觉得四肢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再低头,她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一张破旧的床上。不仅如此,孟欣然看到自己身上套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衣服做工粗糙,袖子上的针线还未完工,然而上方却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红色的布料上金丝熠熠生光,刺痛了孟欣然的眼睛。
无可置疑,这是一件嫁衣。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孟欣然不可置信地望着徐来,一边努力远离他,一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徐来靠在床头,嘿嘿一笑,乐此不疲地看着孟欣然微不足道的挣扎:“干了什么,当然是让你嫁给我啊。”
孟欣然从未痛恨过一个人,可如今面对徐来,她真是有杀了他的心,“你做梦!”
徐来不以为然,眼看孟欣然就要掉下床,一把将她搂过来,无视孟欣然的挣扎,仿佛在自说自话:“怎么会是做梦呢?你不知道,我已经抱着你拜过天地,你现在就是我的娘子。”
“放开我!”孟欣然拼命挣扎,“我不是你娘子,你给我滚开!”
“娘子,你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徐来像是入了魔障,对孟欣然的话不为所动,“哦,你那么生气是不是没有喝合卺酒?娘子,你等着,我就去拿酒,咱们喝了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冷汗一点点的冒出,孟欣然现在万分确定,徐来就是一个疯子。当初在徐府的时候他还能克制,还残留着一丝的理智,然而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尤其是有关她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徐来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酒,孟欣然忍住那股反胃的气息,看着酒水倒进缺了一个口子的白碗,死死拽住了手指。
她必须得逃,否则接下来等着她的,将会是无尽的深渊。
徐来注意到她的视线,忽又腼腆害羞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穷,只有这一个碗。不过没关系,倒是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一个碗,算是交过合卺酒了。”
孟欣然闻言狠狠瞪他,冰冷的目光犹如冰刺一般要穿透徐来:“你想都别想,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碰一下。”
不知是哪一个字触到徐来,“啪”一声碎响,他手里的酒壶被扔在地上,瓷片满地,酒液溅的满屋都是。
就在满室的酒香里,徐来面色狰狞,端着酒碗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赤红着眼睛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宠你都来不及,你竟然想死?!”
徐来不正常,孟欣然不停地后退,然而后方是墙壁,退不可退,前面的徐来却在一点点的逼近。
膝盖跪上床,徐来目光一厉,掐住孟欣然的下巴将她往自己这边拉,狠声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唔。”孟欣然痛的脸皱起,就在下一秒,冰冷的液体大量地涌进嘴巴,不一会儿就顺着下颚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