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一抖,&ldo;就一个……加上她,两个。&rdo;他说着,扭过头看了谭铃音一眼,可惜她正埋头奋笔疾书,并未看他。审完了段风,唐天远又提审了几个人。他并未避讳郑少封,因此郑少封也算是明白了唐天远到底钦的什么差。夜还很浓重,已经有早起的公鸡在鸣叫。谭铃音整理好记录,站起来拍了拍因久坐而酸胀的腿。唐天远加派了人手看守牢房,他还让人进去告诉犯人们,最近可能有人想要来刺杀他们,让他们自己警醒一点,别睡太死,有情况就喊。其实唐天远只要透露出消息,让对方知道他该问的都问出来、杀人灭口已经没意义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多此一举了。谭铃音跟着唐天远走出来,情绪低落。唐天远帮她紧了紧兔毛围脖,问道,&ldo;累吗?&rdo;&ldo;不是,&rdo;谭铃音摇摇头,看着唐天远,&ldo;他是不是会死呀?&rdo;按照大齐例律,段风犯了强-奸罪,当处以绞刑。她……怎么说呢,心情复杂,总有点不忍心,觉得这个人还没坏到必须死的地步。唐天远握住她的手,说道,&ldo;一个人不管处在怎样的环境中,都该有底线。他被人害了,但这不能成为他残害别人的借口。&rdo;谭铃音便点了点头。唐天远牵着她,&ldo;走吧,今天去我那里。&rdo;&ldo;啊?不不不,我我我……&rdo;谭铃音站在原地不动。&ldo;我院中客房很多。&rdo;谭铃音便跟上他。郑少封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背影。他觉得好孤独好寂寞。☆、唐天远把谭铃音弄到自己院中的首要目的还是为了安全,其次,能更多更近地看到她,那自然是极好的。小院中多住进两个人外加一头狮子,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在这个敏感时刻,唐天远不打算从外头招不知根底的下人进来,他让香瓜去伺候郑少封,雪梨去伺候谭铃音,他自己则暂时用粗使的小丫鬟。反正大家都不是娇气的人,先这么将就着吧。三人都累得够呛,唐天远尤甚,三天里只睡了两个时辰。因此他们一回去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中午才被叫起来吃饭。谭铃音不想起床,她还没睡够。她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假装没听到雪梨的呼唤。雪梨笑嘻嘻道,&ldo;谭师爷,我挠你脚心了?&rdo;&ldo;……&rdo;谭铃音默默地爬起来。穿衣洗漱之后,谭铃音来到饭厅。糖糖早就闻着肉味儿堵在门口了,看到谭铃音走过来,它高兴地跑过去跟在她身后走进饭厅。郑少封坐在桌边,用筷子指着糖糖,笑道,&ldo;这个狮子要成精了。&rdo;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糖糖要成精了,谭铃音很高兴,就跟夸她自个儿要成精了一样。她把糖糖抱起来放到郑少封怀里,拍了拍它的脑袋,&ldo;糖糖,乖。&rdo;接着自己也坐在另一张凳子上。唐天远帮她拉了一下凳子,又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糖糖果然很乖,反正它现在也没心思去管谁在抱它。它两条前腿扶着桌沿,盯着桌上的菜,两眼发直。郑少封有点手忙脚乱,这这这,这可是狮子啊!他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怀里抱着头狮子吃饭。他小心地摸了一下它,轻声细语地问,&ldo;糖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rdo;&ldo;大人,怎么能让它上桌吃饭呢,&rdo;谭铃音不好意思,&ldo;也太抬举它了。&rdo;说着,隔着桌子去敲糖糖的头,&ldo;糖糖,下去。&rdo;糖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碗红烧肉上面,它这次没有听谭铃音的话。郑少封不以为然,&ldo;什么话,糖糖可是剿匪的大功臣,理应上座。&rdo;他顺着糖糖的目光,发现了红烧肉,于是夹过来一大块,放到碗里,推到它面前。糖糖便高兴地吃起来,吃完之后一舔舌头,赏给郑少封一双赞许的目光。郑少封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给糖糖布菜。唐天远也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给谭铃音布菜。于是这一顿饭,谭铃音和糖糖都吃得有点多。唐天远留下他们在院子里消食,自己去了退思堂。雪梨带着两个小丫头去南书房拿谭铃音的东西,唐天远说了,在这件案子了结之前,谭铃音最好一直住在此处。唐天远来到退思堂时,李大王告诉他,周县丞家中出了急事,要赶回去,今天想跟县令大人告假。可是县令大人一直没起床,所以他就先走了,托李大王给知会一声,还附上告假条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