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谭铃音把郁闷发泄到羊腿上面,抱着羊腿狠狠地啃。糖糖吃完了一块肉,还想吃,它扶着谭铃音的膝盖,眼巴巴地望着她。可惜谭铃音啃得太专注,并没有察觉。段风看不下去,自己撕了块肉,递到糖糖嘴边。糖糖闻了闻肉,顺着肉看到段风不怀好意的脸,它扭过脸不理他。段风没想到这小破狗还挺有骨气。他拿肉的手并不收回,想看看它什么时候屈从于饥饿的本能。糖糖没有屈从,它扒着谭铃音的胳膊,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谭铃音注意到糖糖,忙又撕下一块肉给它。糖糖便高兴地吃起来。段风:&ldo;……&rdo;这他妈是狗吗,是人变的吧?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挺羡慕这小破狗的……吃饱喝足,谭铃音带着糖糖回去休息。冬天本来就冷,山里更是冷中之冷,再配上透风的木屋……那感觉,别提多销-魂了。就算点着炭盆,也没什么作用。谭铃音跟段风多要了一床被子,可是盖两层被子还是冷。她不好意思再要,更重要的是她怕被三层被子压死。最后,她只好把糖糖抱上床。搂着糖糖睡觉,怀里像是抱着个暖炉,谭铃音很快缓过劲来,不冷了。折腾这么半天,她也不困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糖糖,想东想西。想得最多的还是唐飞龙。之前天天与此人相对,谭铃音也没觉得有何异常,现在一离开他,才发现,他早已印进了她的脑海里,只消一个念头,他便会站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于是她在一室的黑暗中,像是看到了光。谭铃音摸摸脸颊,热的;摸摸心口,又酸又胀。都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无从否认了。她就是喜欢他,就是在乎他,就是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好。她痴痴懵懵的,自言自语道,&ldo;唐飞龙,我很想你。&rdo;没有人回答她,糖糖已经睡着了,正趴在她怀里打小呼噜。谭铃音便轻轻叹了口气,又道,&ldo;你想我不想呀?&rdo;唐天远当然想她,他都快想疯了。谭铃音一早出去买东西,大半天不回来,唐天远还当她是挑花了眼,又或者是嘴馋,被什么好吃的绊住了。可是都下午了,还不见她回来,他便觉不对劲。他派人去古堂书舍问了,答曰没有见到她;又让人去朱大聪家询问,依然是没有。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唐天远心想,你哪怕拎二斤废铁回来给我,我也高兴,根本不用费那么大周折。他有些担心,带着人出去四下寻找,可惜把整个县城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太阳已经偏西,眼看就天黑了,谭铃音不可能这么没轻重,不知会一声就消失不见。唐天远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劫持了。想到这里,他心头重重一跳,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直接空了。如果真的是劫持,那么对方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是钱?是她?还是他?是钱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先交钱赎人,确保她的安全再说。可要是人呢?是冲着她来的呢?那么绑人的多半是朱大聪了。朱大聪图的是把人娶回家,所以她的人身安全暂时可以保证。最可怕的是以她来要挟他。唐天远突然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淌了很深的水,他自己不怕有人对付他,但万一对方拿他身边的人开刀呢?唐天远眯了眯眼,平时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真的有人胆敢以此伤害谭铃音,他不介意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一想到谭铃音也不知在哪里受苦,不知正被何人欺负,唐天远就心口一阵闷痛。他急得手指尖直哆嗦,于是不自觉地挠着墙面,咬牙对自己说道,&ldo;冷静,冷静。&rdo;冷静的黄瓜:&ldo;……&rdo;看到自家少爷疯魔成这样,黄瓜小声劝道,&ldo;少爷,只有冷静,才能救出谭师爷。&rdo;这是一句废话,但此时偏偏对唐天远起到了醍醐灌顶的效果。他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把丛顺叫进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去找看守城门的人问个仔细,先确定谭铃音是否还在城内。接着,唐天远坐在桌边,仔细思考。表面上看第三种可能最可怕,但其实目前是最不可能的。因为他现在身份尚未暴露,他也没什么大动作,甚至连剿匪一事,都是孙员外去劝的。所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远远未达到激怒对手的程度,对方自然不会做出绑架威胁这样偏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