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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种心思，就像是小孩的恶作剧一样，可能没什么道理，单纯好玩罢了。

但这是高三上学期的期末测试，和模拟考试一样，对于高考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其他的学生对待这种考试一定是无比慎重的，为什么这个答题者会如此儿戏？

许辞修想着，视线落在了答题人的姓名栏，看着那字迹有些幼稚的三个字：乔慕意。

常言道，字如其人。也许不尽然，但许辞修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就比如这个他今天第一眼看到乔慕意，只觉得这个小丫头长了一张乖巧甜美的脸。然而寥寥几句对话后，她那种不服帖的小心思就偷偷探出了头。就像是她的字一样，一笔一划看上去规整，却在收梢时突然不走寻常路，有些&ldo;张牙舞爪&rdo;的小嚣张。

许辞修想着，眼睛一垂，觉得自己的这个&ldo;学生&rdo;还挺有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许辞修闻声抬头，就看见一只粉粉嫩嫩的毛绒&ldo;小兔子&rdo;跃了进来。

那&ldo;小兔子&rdo;扬着一张笑脸，眼神里透出的俏皮，像是散落在她眼中的星屑，闪着微光，顾盼生姿，异常动人。

她就这样迎着许辞修的视线跑了进来，在他面前很活泼地说着：&ldo;许师兄，你看我这套睡衣，不错吧？&rdo;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套粉色的珊瑚绒居家服，把身材小巧的乔慕意严实地包裹了起来，甚至连帽子都有，还带着两个长长的大耳朵，只露出她那张小脸，白皙的双手，和一截曲线玲珑的手腕。这种服装，就算穿出门去都完全没有问题，许辞修也在许多电视剧中见过同样的款式。

此睡衣的含义，和可以脑补出各种和谐画面的&ldo;睡衣&rdo;，完全就不是一个意思。许辞修望着自己眼前正用手扯着兔耳朵的乔慕意，忽然觉得这小丫头也就是嘴上厉害。

也许因为他不说话，乔慕意还有点不高兴了，她觉得没意思，自己这么费力地逗了许辞修半天，结果想看的一直没看到。

她没趣地扯了扯自己帽子上的兔耳朵，突然想起来什么，扬起唇角，那弧度显得有点小坏。然后她就转过身去，兴高采烈地说着：&ldo;对了对了，许师兄，你看，这套睡衣后面还有个兔尾巴呢！&rdo;

兔尾巴是个粉色的圆球球，坠在腰线的正中央。乔慕意要向许辞修展示这个&ldo;兔尾巴&rdo;，身体自然翘出个&ldo;s&rdo;型的弧度。瞬间，这套本来有点幼稚的衣服，好像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乔慕意背对着许辞修，忍不住有点小得意。都到这个份上了，对乔慕意自己来说，她可是完全豁出去了。就不信这个许师兄还能&ldo;金刚不坏&rdo;！

然后，她就听见许辞修平静地说：&ldo;既然换好衣服了，就快点进入学习状态吧。我先来给你讲讲这套数学卷子的错题。&rdo;

乔慕意扯了一下嘴角。好吧好吧，这局她认输了。她宣布，她拿这个许师兄没辙了。

她&ldo;哦&rdo;了一声，双唇嘟起，没精打采地拖着步子，懒洋洋地坐进书桌后的椅子里。

这一下却刚好撞进许辞修的眼里。他垂着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唇，没有什么修饰，像是樱花的花瓣一样，自然而健康的美，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撩拨感，远比她之前言语上故作撩拨，更让人心湖荡漾。

许辞修瞬间就把眼神错开了，可开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丝从未有过的颤抖：&ldo;咳。我们先看第12题……&rdo;

平心而论，许辞修讲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虽然乔慕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并不算多认真，但等许辞修把整套试卷讲完，她不自觉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许辞修的讲解，她全都理解了。

所谓的&ldo;深入浅出&rdo;就是这样吧？乔慕意想着。

不过她有些奇怪，忍不住就问了：&ldo;许师兄，为什么你只讲了最后两道选择题、这三道填空题还有最后两道大题啊？你看我这张卷子，明明所有题都是错的嘛！&rdo;

她还没忘自己的打算呢，是要想办法让许辞修&ldo;辞职&rdo;的。所以她当然要在业务能力上挑挑许辞修的刺了。

许辞修面对她的质疑，却很淡然。他平静地把自己讲题时写下的笔记整理好，然后道：&ldo;我只讲了明显能看出来你确实没有解题思路的题，也就是说，是你真正不会做的题。至于其他的题，你做错，显然不是因为你不会做。&rdo;

乔慕意闻言一愣。她平时总是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此刻那种笑意瞬间消失了，这让她显得有点小失落、小委屈，像是迷失在丛林中的幼兽，带着一种戒备和紧张。

许辞修垂眼看见了她的神情，心口微微一动。他忍不住低声问道：&ldo;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做错了这些题？&rdo;

乔慕意本来垂着的眼睛，忽然扬了起来。她的睫毛修长，像是黑色的蝶翼一般，这个时候高高扬起，衬得她的眼神有种淡淡的冷。于是她说话的音色，也好像有点冷：&ldo;所以，家教还管心理辅导吗？&rdo;

许辞修没有说话。

乔慕意却在那句话脱口而出后，意识到了自己有点情绪失控。她不自觉咬了一下嘴唇，把自己突然探出来的尖刺重新压回心底。然后她装作浑不在意地转了转脖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意又回到了脸上，还是那种俏皮的恶作剧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