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有点尴尬。
不等他开口,班澜麻利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你真有口福,我去给你拿吃的。”
真是的,盛开肚子咕咕叫,她的肚子也咕咕叫开了。
班澜去厨房端了两碗大碴子粥和一盘韭菜盒子,一盘土豆丝过来。
“能自己吃吗?”斑斓问。
“能,给我松绑。”盛开说着,见班澜没动,他皱眉补了一句:“我不会动手。”
班澜上前把他胳膊腿上的绳子解了,将盛开扶上炕头,拿了枕头让他靠着。
盛开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腹部和腿上,上肢活动不受限,可以自己吃。
干脆把炕桌班澜放到他身前,把热乎乎的大碴子粥,韭菜盒子土豆丝摆上来。
大东北就是这样,家家户户有炕桌,不下地就能暖烘烘的吃饭。
盛开看着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只不过,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他强忍着疼痛喝了一口大碴子粥,又糯又香,味道很不错。
又尝了韭菜盒子,外酥里嫩,咬一口,鸡蛋的鲜嫩和韭菜独有的香味在嘴巴里,好吃的很。
班澜也坐在对面喝汤。
“你是叫盛开吧?”坐在对面喝汤的班澜开口。
男人犹豫了一下,咽下口里的土豆丝:“嗯。”
“班胖丫。”班澜也报了这副身体的名字。
盛开没有说话,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继续吃。
班澜不时的拿眼神瞟他。
忽略那张摔成猪头的脸,单看他吃饭的动作,优雅大方,明明伤口疼的厉害,还慢条斯理的,无形中同这个时代吃不饱饭,狼吞虎咽的形象完全不同。
这个人的身上气场很冷很强。
该用什么词形容呢?
就像是经历过无数险境,从枪林弹雨中冲出来的杀戮之气。
这个男人不像是爷爷说的知青,倒像是杀过人的军人。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的人出现,莫非同边境线那边有关?
她爷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掳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麻烦啊?
她刚才给他检查过了他身上有好几处撞伤,划伤,最严重的是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分别在右上腹和左腿肚。
伤口有简单处理过的痕迹,应该是班瑞给他上了草药。
饶是如此,他也因为失血过多,脉象和气息非常虚弱,加上从他腹部的伤口和淤血来看,不排除内脏出血的可能。
像班瑞说的一群知青打架,绝不会到动刀动枪要人命的地步。
要是在前世,她有十足的把握治愈他,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