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会儿给你看照片,我有照片。
娜娜又问我,那你最后和刘茵茵怎么样了。
我说,我们没有能够在一起啊,我们最后一次在压马路,我就要走了,她说,我们约定,
这条道路的尽头,十年以后的今天,我们就在那里碰头。我对她说,这个路好远哟,这是国
道,到头估计快到东南西北某一边的国境线了。刘茵茵说,你肯定到时候忘记了。我说,放
心,我记得清清楚楚。
娜娜愣愣地看着我,我本以为女孩子都会为这样的故事而感动。娜娜对我说,你们俩,
太傻&tis;了。
我稍一迟疑,才想起娜娜是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她阅人就像阅兵一样,自然觉得这样
的事情不可能。在刚才的那些时间里,我都忘记了这些,宛如对着一个新认识的旧朋友一样
将故事道来。我真的是那样的喜欢刘茵茵,当我的生命里只能讲一个故事的时候,我愿将这
个故事说出来,这个故事平淡无奇,平铺直叙,既没有曲折,也设有高潮,也就是寻找,相
识,分开,就如同走在路上看见一盏红绿灯一样稀松平常,但若驻足,你会发现,它永远闪
着黄灯。我就一直看着这盏信号灯,在灯下等了很久,始终不知道黄灯结束以后将要亮起的
是红色还是绿色,一直等成了一个红绿色盲。
在这过程里,我自然和很多姑娘谈过恋爱,和各种良家不良家上过床,但这段感情就好
似一种模式,当我重回到那种模式里,无论我正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成功失败,自信
自卑,都荡然无存。刘茵茵告诉我,我们可以一直通信,一直打电话,你也可以经常来看我。
我说,不了。
刘茵茵问我,为什么?
我说,就像一个人快死了,你就要把他冰封起来,等未来的科技也许足以拯救这个人了,
你再解冻他,死了就是死了,活过来就活得很好。你今天输液,明天打针,还是会死掉的。
刘茵茵说,我不是很明白,别人两地恋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它深到你想去结束它,或者冰封它。只因它出现在
错误的时间里,于是你要去等待一个正确时间重启它,而不是让错误的时间去消耗它。少则
一天,多则一生。我和刘茵茵说,茵茵,我会来找你的,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无论
如何,十年以后,咱们在这条路的尽头见。在此期间,你就不要再找我了,除非天大的事情。
刘茵茵问我,什么事情是天大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天大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刚刚开始交往时候哦,刘茵茵问我,
你们同学都在踢球,你怎么没去。我说,见你是比天大的事情。我想,天大地大,莫过于此。
但刘茵茵也许用地球的五点一亿平方公里来计算了。于是她真的再没找过我。
这只是故事的一半。
还有一半我未打算告诉娜娜。
当我离开了家乡以后,我时常在看到各种奇怪的灌木的时候想,这若要是刘茵茵在我一
旁,我应该如何向刘茵茵介绍这个树木。对于当时的我这样从来没有弄明白自己有什么追求
的人来说,姑娘就是唯一的追求。这种追求是多么的煎熬,这让我懂得了人生必须确定一个
目标的重要性,无论车子、房子、游艇、飞机,都比把‐切押在姑娘身上要好很多,因为这
些目标从来不会在几个客户之中做出选择,只要你达到了购买标准,你就可以完全的得到他
们,并且在产权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有人来和你抢,你可以大方地将他们送进监狱。但
是姑娘不一样,把一个姑娘当成人生的追求,就好比你的私处永远被人握在手里一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