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刻,心意便乱了。
冷如冰霜的软剑带着雪天的七分寒气,倏忽间从我右臂上划过。
初时不觉得疼,连血都鲜有滴落。
可随着热血涌出浸暖了伤口,那丝丝缕缕的疼就愈发变本加厉了。
疼……
雪天的冷冻木了我的脑子,恍恍惚惚中剩下的也只有这一种感觉了。
我实在是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在哪里,我又在做什么。
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竟需累的我这条命搭在这里?
还是……
昨夜烛火明灭扑朔,映照了他半张脸的暖。
信与不信否,我都是怕的。
怕,又是怕些什么?
手上动作再一慢,软剑几绕,伤的我右臂血肉横飞、鲜血淋漓。
我这才缓缓抬头,对上那双狡黠的狐狸眼。
&ldo;阿若。&rdo;
他又那样叫我。
他总是那样叫我。
可从头到尾,皆是算计。
我跌跌撞撞几步向后退去,只听得见周围江湖散客的戏谑笑语。
于是,我就成了一个……
笑话。
其实早些时候,我便是个笑话了。
从青城掌门的遗孤,到泱亘门下的小弟子,再到,被逐出师门的孽徒‐‐
可还有,杀回门派的箬云意!武林大会上震惊四座的青城掌门!
我怎能甘心啊!!!
白茫茫一片天地,向后退去的红衣女子眼神骤然清明。
长剑划过,溅起地上结实的雪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