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瑾站在船尾雕花栏杆,渐暖夏风拂过他宽宽的竹绿色衣袖。
云皎月扶着拐杖走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玫瑰酥给男人。
也站在他旁边,和他一块儿看着岸边景色匆匆后退。
云皎月
是来给男人做心理疏导的,一边想着方娘污蔑他,有助于这个未来的大反派黑化。
可一边又担心着便宜夫君黑化太过。
清冽声音赫然传到男人耳畔,“祁长瑾,你在想什么?”
萧莲隔得远远,看见自己这儿子和儿媳妇站在船尾,俨然一对璧人。
男人身影颀长,云皎月的身高只到他肩膀,夏风卷起两人衣袖紧紧缠绕在一起。
祁长瑾深邃眸眼淡淡掠过云皎月,“我在想,沉舟侧畔千帆过。”
云皎月下意识吐出,“这句我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话音落下,云皎月这才发现,人家祁长瑾并不是在有感而发背诗词,而是在阐述事实。
花船不远处的戈壁滩上,正有一只翻覆的破旧船只。
或许在祁长瑾心里,他自己就是那个被搁浅遗弃在沙滩上的破旧船只。
云皎月清脆的嗓音干笑两声,开始思考在这个架空世界里,究竟有没有这句古诗的存在。
显然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文学知识都互通。
祁长瑾冷清的眸子逐渐恢复奕奕神采,双眸幽幽注视着云皎月。
这下子,冷如墨玉的寒眸不再晦暗,瞳孔中云皎月的身影,开始深深映入脑海。
绯红薄唇动了动,刚想说话
,‘好一句病树前头万木春’。
话还没说完,方娘身边的婢女红杏就来请云皎月。
“云姑娘,我们方娘有请。”
云皎月回头,冲着红杏点了点头,“我就来。”
说完话,她伸手拍了拍祁长瑾的肩膀,“祁长瑾,想开点。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洗清冤屈!”
“我看人很准,你就是首辅根苗,以后绝对会有出息!”
“我先去找方娘。”
说着,拄着拐杖,往画舫船三楼走去。
祁长瑾寒星似的眸子划过光亮,原来云皎月是希望他有朝一日成为百官之首的首辅么?
虽然他一开始考科举,只是想当官后被派回青州任职。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