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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政治里没有无辜，只有合适与不合适。再完美的人，在不合适的位置上，都是错误。&rdo;说起来，罗伯斯庇尔还是挺欣赏雅柏菲卡那般的人物，冷静有手腕，即便在政治这种血腥黑暗的战场内，还能保持善良，但他的身份和血统都是变革的阻碍。因为他的存在，才让保皇党占了上风，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ldo;如果他坐上国王的位置，难免不会成为第二个太阳王，君主专制不能促进国家进步，需要被淘汰。&rdo;

如果国王不把王储的位置交于雅柏菲卡，或许他们还能相安无事下去。君主立宪的国家，不能有太强势的国王。

&ldo;我倒想问你，现在忠于哪一方？&rdo;罗伯斯庇尔最后问道，昨天在他的位置，看得分分明明，若没有米诺斯多事的一拽，就会是一场成功的行动。

&ldo;我从未背叛过我的立场。&rdo;米诺斯说。

自由，平等，法律至上。人享有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从事一切活动的自由，和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但一切都要在法兰西能保有自己的主权的前提下。

刺杀大亲王倒是简单，但后续的查证，王室的反扑，必然会造成再次动乱，让国外的敌人趁虚而入。

&ldo;法律是君主行为的界限。&rdo;罗伯斯庇尔不紧不慢地说。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里关于君主立宪制的话语，每个法学院生都不陌生。

&ldo;如果他越了界，我会亲自动手，不劳烦其他人费心。&rdo;米诺斯说，他能理解罗伯斯庇尔的谨慎，就连他都无法完全信任雅柏菲卡，特别是当对方开始干涉立法时。

&ldo;那你得看紧一些了，他的敌人一点也不少。&rdo;罗伯斯庇尔说。

那人现在大概已经离开他能照看的范围了。米诺斯想起他在离开凡尔赛之前，两人的简短的交谈，在他们讨论完案件问题的一段时间后，是进来的侍官打破了沉默。

侍官向两人行过礼，便开始指挥侍从们收拾着亲王套间的物品，来来往往。

&ldo;我将要回阿维尼翁一段时间，这个送给你。&rdo;雅柏菲卡将他常随身的那块金色怀表递给米诺斯，表身还带着体温，滑入手心时有种灼热烫手的错觉。

普罗旺斯还作为雅柏菲卡的领地时，雅柏菲卡的城堡就伫立在那座城市，除此之外，在那里还有两个庄园和一处猎场。在签署共同财产的那晚，这些房产米诺斯都一一看过。

立法议会还在进行，昨日的刺杀也没有结论，却要选择在这种局势下离开巴黎，这样的决定有些诡异和仓促。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米诺斯问，无缘无故的礼物，他可不想随意收下。

&ldo;大概不能回来共度新年，这是提前的新年礼物。&rdo;雅柏菲卡说。

去做什么需要这么久？追问对方私事超出了他该关心的范围，于是米诺斯简短地应了一声表示明白，还想说些什么，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拎着小箱子的长公主殿下。

&ldo;请带我一同离开吧，殿下，我不想嫁到德国去。&rdo;慌慌张张的少女一进门便冒失地说道，甚至没有顾及在一旁的米诺斯。

看来他是最后知道雅柏菲卡要离开巴黎的那个人。王室的家务事轮不到他插嘴，见雅柏菲卡将人带进套间的茶室细谈，米诺斯便没有留下送行，而是径直回到巴黎，来见罗伯斯庇尔。

那块怀表，米诺斯到家就拆开仔细研究了一番，也未发现什么异常，倒是不知道碰到哪个零件，卡住了分针，无法作为它本来的功能使用。米诺斯随手丢进了抽屉，几天后又忍不住找出来，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