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事相禀。”帐外传来将士的声音。
我用头套住针线的一头,防止它脱落,一边艰难地嗫嚅着作答:“进来!”
将士掀帘而入,脚步凝滞在帐口,瞪大了眼睛,我疑心他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于是我大发慈悲地赶在那之前说道:“愣着干嘛?!有事说事!”
他仍是凝滞了半晌,终是回过神来,缓步行至我跟前道:“郡主,玉清公主今日午时会经过此处,太后娘娘吩咐下来我们护送其和亲。”
我想腾出一只手来剪断针线,可我头上、两只手上都缠着针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弄乱了,我这作品可要毁了,我便矮下身子,欲用烛火烧断。
将士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是被吓到了,他颤抖着声音道:“郡主,要不要属下来帮你?”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便手起线落地斩断了线条。
我松下一口气来,将身上乱缠着的细线都一一抿好,收入囊中。
顺便再次欣赏了一遍我的杰出作品:腕套。
身边的将士道:“敢问郡主是要将此物送给傅将军吗?”
我点头默认,默默将腕套给包好,收起来。
再转头问他道:“你说他会不会喜欢?”
他的表情如吞了苍蝇,好半晌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这……郡主送的东西,傅将军定是喜欢的。”
我颇为好笑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自从那一次雪崩事件过后,我与军中将士逐渐熟悉,其实我心中明知我这腕套的确是有碍观瞻,但我大概是沾染上傅倜的恶趣味,于是便顺手吓了一下他。
这腕套取材自苏州织锦,内里的毛则是雪狐毛,至于为何是淡粉色,皆因其表面有一层浮药,能愈伤筋动骨之痛,只不过苏锦一经这药水浸入,便变成这般淡粉,实则是未及料想之功效。
“郡主,这件事你考虑得怎样了?”
我茫然:“什么事?”
“玉清公主今日便赶往西秦和亲,太后娘娘命我们前去护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