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手铺开一面信纸,我见机行事,明白他是答应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研磨。
随后他拱手一让,把我让在桌案前,笑道:“你请。”
请就请,干嘛笑得那么奸诈?啊呸,不是奸诈……
我物色了一番字眼,暂且没想到好的字句来形容,便就此作罢。
笔搁上的笔给我拿在手中,我三下五除二就在他铺就的白纸上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封信,想必师父看了定是十分“愉快”的。
傅公子凑过头来,我顾不得纸上的墨水干没干,就一把抓过那张纸藏至身后,但很快就被他抢过去,瞄了一眼,半晌,道:“你这是什么字”
他再仔细看了看,了然一般“哦”了一声。
我掩饰道:“我的‘墨宝’不是凡人能看的,你也看不懂。”
事实的确如此,老太傅之前评价我的字,“如鬼画符耳”。由此可见,他定是看不出来的。
“你师傅能看懂吗?”他笑道。
“……”
好了,我知道的,她可能大概也许——是看不懂的。
“我来教你。”
“不……不用了,这么一会儿也教不会的。”
不只这么一会儿教不会,恐怕再来一点时间——也照样教不会!试看那老太傅,呕心沥血地教了我一年,最后还不是教得须发皆白而我的字迹岿然不动,可谓是有一副傲骨。
他再次看向那张纸。
我道:“交给阿郁写吧,阿郁来写,顺便也可问候师父和师兄。”
他默默地折好那张纸,然后放在袖中,再移步去取来另一张纸,从善如流地铺开。
“跟着我写。”
这时我才发现这张纸被一分为二,我立于右侧,傅公子立于左侧,落笔从容洒脱,挥毫自如,横竖撇捺间灵动而有力,笔走龙蛇。
他的眼睫落下一层阴影,低眉敛目,眉锋收敛。
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不说话的时候,倒是看起来不欠揍的。
“看完了吗?”他的笔尖在纸上一收,搁笔,然后挑眉看向我。
“差不多吧。”看你看完了。
“该你了”
我耍赖道:“我已经写过了。”在你的袖子里。
“是吗?”他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