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么严苛的一个人,想来也不会酿成此大错。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那个男子却再没瞧我一眼,随着人流进去了。
应是我看错了罢。
我摇了摇头,随着人群挤到前方:一共有十位判官,我恰好一个都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在台下人群中看到了近水楼楼主施驿的身影。
其他人我虽不认识,可看面相也知非富即贵。
高台边烛火通明,溢出一地的明亮光影,火红的帷帘被挑开。
第一个花魁候选人上场了。
我委实没心思看这些东西,耳边杂糅着歌舞升平的繁杂之声,我在人群中疾速穿行——现在离花枳上台的时间还早,我想找到那个人,弄明白他是否真的看得见我。
帷帘开开合合,人群攒动,从其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掌声,或者是对台上人叹为观止姿色的赞美。
可是大部分人还都是俗人,不是纯属为了欣赏来的,我淹没在人群之中,听到的最多的他们还是对这群姑娘的肖想,污言碎语层出不穷。
我听不下去,快步离开了中舱。
连着去了好几艘船,在这样混杂的人群中就连那人的影子都未见到,我心中一时有几分焦虑,但也无法,只好先返回大船中。
耳边聒噪,我便稍稍移了步子,想到一边的角落里面去。
正在此时,戏台子终于落幕,林列的坐台之上忽而人声鼎沸,掌声四起。
“我看哪,这云袖楼的姑娘就不错!”
“嗳,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儿个的美人多的去了,谁能拔得头筹还不一定呢!”
……
各楼中平日里矜贵自持的花魁此刻正被人待价而沽、评头论足,我默默看向正准备出场的花枳,劲装在身,衬出她修长的身姿,紧握的双手骨节分明有力——那是一种不带一丝柔弱的凛冽之美。
这样的女子,的确不可能会在男子身下委曲求全,那不像是她的为人。
上元灯会的最后一场好戏,正式开始了,如果我推测的不错,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在此处有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