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捏出了一些红痕,但却没有什么大碍,宁珂不放在心上,倒是牧邵清换抓住他的衣服,像是会把衣服撕裂一样。
“你不要疯。”
他听到了带着哽噎的声音,小小的,被什么包裹着,脆弱得仿佛一缕青烟,挥一挥就散了。
宁珂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滞了一下,他好气又好笑:“狂躁症晚期才会发疯。”他的声音带着安抚,曾经父亲是怎么安慰他的,他就怎么安慰别人,“况且,现在已经有了治疗狂躁症的办法,你不用太……想太多。”
宁珂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没有攻克不了的病症,他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也相信所有为他尽心尽力的人。
良久良久,他还是轻轻道:“别担心,他们都在努力。”
牧邵清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声音传来,带着遗憾,带着绝望,也迎着希望。
门轻轻合上。
宁夫人用丝巾擦了擦眼角。
宁父道:“他不需要你们这么担心,你该回医院了,情绪不要大起大落。”
宁夫人抬起眸子,看着宁父。不同于宁珂的青涩,这个男人成熟刚毅,强大自持,一如当初结婚时候,关心她,爱护她。
只是很多时候,他在儿子的事情上,表现得有些冷漠了。
宁夫人抓住丈夫的手:“等他们出来,我们告别一下吧。你也别担心,我现在很平静。”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说起来,里面的那个小家伙是谁?宁珂的新朋友吗?”
宁父沉默。
宁夫人自己说起来:“实在太好了,小珂有新朋友了。你说我们要等他自己介绍,还是……我需不需要去换一件衣服?”
“不用,你这样就很好看。”宁父面无表情。
宁夫人又道:“不对,我们在这里不合适呀,小珂最讨厌人听壁角了。走走走,我换打电话找他。”
宁珂接到电话的时候……
牧邵清已经跑走了。
他的速度非常快,就像一缕烟。
宁珂保证,这人是在手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跑的!他埋怨地看向手表——母亲来电。
“在一个屋檐下都要打电话?”他面上的表情诠释着‘不可思议’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