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神色,他盯着爷爷道:&ldo;陈重,你跟我来!&rdo;
爷爷没有说什么,披了件大衣,拿着旱烟走出门去。
第4卷中邪(14)
小镇剧台后院。
这个剧台还是好些年前搭建的,那时候经常有戏班子来这里演出,为了丰富大家的饭后生活,镇政府凑钱修了个剧台。谁知道,那些戏班子好像成心镇政府似的,等那剧台搭好,再没有一个戏班子来过了。那个剧台基本上就荒废了,头几年逢年过节,这剧台上还排演一些节目,这几年雨水充沛,剧台子被侵蚀的摇摇欲坠,也就再也没有人上去唱歌跳舞了,一个不小心被埋在下面,那才是倒了大霉。
此时天色渐亮,空气里还飘荡着白色的冷雾。黑爷带着陈重慢慢走到剧台这里,陈重问道:&ldo;他们都来了吗?&rdo;
黑爷道:&ldo;都在下面等着呢!&rdo;说着,当先转过剧台前方的台柱,来到了后台。后台是间不算太大的内室,里面杂乱地放着一些桌椅。黑爷将悬挂着的一块破烂红布扯开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地洞里像有楼梯,黑爷猫着身子,踩着楼梯吱呀吱呀地下去了。陈重磕灭了烟灰,转身扯过红布,然后跟着钻进了地洞。
地洞的通道不算太窄,也不算太宽,刚好容一人通过,还有些空隙。下到最底层楼梯,发现这里是一间和上面同样大小的屋子。屋子里很昏那,放着几张桌椅,隐约可见有个人影走来晃去。
&ldo;来了吗?&rdo;这声音好熟悉。
&ldo;来了!把灯点燃吧。&rdo;陈重说。
&ldo;滋!&rdo;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中间那张桌子上立着一个煤油灯,正在静静地燃烧着。先前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竟然是杨白毛?!
暗淡的灯光映着杨白毛的脸,显得异常惨白,&ldo;坐吧!&rdo;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黑爷拉过一张椅子在左边坐了下来,陈重在右边椅子坐下,掏出一截旱烟,搓揉两下,放在烟管上,然后凑近那煤油灯将烟点燃,喷出一股青烟。
三人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沉寂的墓棺。三人的脸一半映在灯光下,一半笼罩在黑暗里,看上去诡异莫名。
第4卷中邪(15)
终于,杨白毛说话了,他对黑爷和陈重道:&ldo;对今天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rdo;
黑爷没有做声,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陈重说话了,&ldo;还有什么看法,我们被人下了套了。&rdo;
杨白毛压低声音道:&ldo;你是说那个家伙骗了我们?&rdo;
黑爷道:&ldo;如果神婆所说属实的话,当年那臭道士果真是骗了我们!&rdo;
&ldo;可有一点我不明白。&rdo;陈重接道:&ldo;他养尸的目的是什么?&rdo;
杨白毛道:&ldo;你这说得不是废话么,要是知道他养尸的目的,我们还至于在这里开座谈会吗?&rdo;
黑爷道:&ldo;方才神婆说了,那墓穴是大大的凶穴,可那家伙当年却骗我们说那是处好穴,能够泽福。&rdo;
陈重呸地啐了口痰道:&ldo;你还求泽福?这几十年来我都是心惊胆颤的,生怕他会回来报复,所幸命大,苟活到现在,可惜我那孙子,唉……也许这就叫因果报应吧!&rdo;
砰!杨白毛猛地拍了下桌角,&ldo;你两个家伙还好意思说,方才我拼命阻止神婆不能掘墓,你们却在旁助纣为虐,明知道那里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却……你们这叫自掘坟墓!尤其是你,你这块黑木碳,妈拉个把子,竟然还用枪威胁我?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了,你们说怎么办吧?&rdo;
陈重眯着眼睛道:&ldo;哼,助纣为虐?!我看我和黑爷才是助纣为虐!&rdo;
杨白毛不高兴道:&ldo;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也有份么?&rdo;
黑爷道:&ldo;要不是你处心积虑想当镇长,我们当初也不会干出那件事来。&rdo;
杨白毛胡子气得老高,&ldo;你们这两家伙是过河拆桥不是?当初你们不也是贪图周旺财那份钱财吗?现在好意思说起我来了!真是越老越不要脸!&rdo;
陈重道:&ldo;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这事儿都过了那么多年,再说大家都分了好处,也没理由指责谁的不是了,现在这事儿被刨出来了,我们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rdo;
黑爷道:&ldo;怎么办?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孙子还在床上躺着,再迟些只怕是小命不保了!&rdo;
陈重道:&ldo;我的孙子也快不行了,难道这真是所谓的报应,我看不如我们还是去问问神婆该怎么办吧?&rdo;
黑爷看了杨白毛一眼,杨白毛点点头,吹灭了油灯,三人顺着那楼梯慢慢爬出了地洞。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杨白毛,他将一张木板盖住洞口,然后扯过那大红布将其遮掩住,这才和两人一块去了。
第5卷拜师(1)
天色放亮,卖豆浆包子的店铺里已经冒出了炊烟。
杨白毛和陈重,黑爷来到陈重的家里。
&ldo;神婆呢?&rdo;爷爷问老爸。
老爸神色黯然,几乎在一夜间头上飞长出许多白发,&ldo;神婆走了。&rdo;
&ldo;走了?!&rdo;杨白毛和黑爷都是一惊。
&ldo;你为什么不留下她?她这一走,发仔怎么办?&rdo;爷爷发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