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是。”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又不跟我好好说了。”
宋妈走过他坐着点台阶,右脚向着他屁股一侧撇了一下,“起开,别挡道。”
村长把屁股挪了挪,乖乖的当鹌鹑。
十月二十三。
三舅家的表弟结婚,符鱼跟着去吃席,在村头被新郎那边一早就找好的人拉过去。
酒席是在镇上办的,镇上以前的一个学校,改成的饭店,装修不算豪华,但地方很宽敞。
好几家在里面同时办,都在同一个大厅里,也总共就一个大厅,大厅旁边就是一个个小包间。
他去的时候,看着新人们都穿着差不多的喜服,周围都是一样的桌子,差点没找到三舅家那一边的人。
好在中途碰见了她妈。
符鱼跟他妈找了个地方落座,他们这桌没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几个都顾着孩子。
符鱼看见台上铺了块红毯,司仪在上面调试机器。
舞台中间有一大束红玫瑰,看着眼熟。
符妈察觉到他的视线跟着望过去。
“亭亭要的,跟你有样学样。”
他当年结婚的时候,舞台上也有一大束红玫瑰,不过那是酒店里舞台上本来就有的装饰,都是假的,看台上的应该都是真的。
符妈在一旁嘀咕,“这一大捧,得花不少钱呢。”
“我那个又不是买的。”
“他又不知道,这不是看着场地比不上你,花得比你的大,这才能找回场子,你看着吧,过一会儿你舅妈过来,这件事还有的说呢。”
符鱼没事在桌上嗑瓜子等菜,符妈捣捣他的胳膊,“你怎么没叫小景一起过来。”
符鱼喝了口茶水,看他妈,“他过来干什么,又不是他亲戚。”
“你看你,现在不是以后不也是,你叫他过来又怎么了嘛。”
符鱼摇头,看穿她的想法,“你别想了,他不能来,本来就是跟他不相关的东西,我来的时候连问都没问。”
他妈被看穿也不觉得尴尬,“我想起一会儿你舅妈要对着我炫耀,我就觉得难受。”
符鱼抓给他妈一把瓜子。
他妈看他一眼接过去了。
没过一会儿,符鱼听到门口有些骚动,紧接着就看见摄影师和新郎新娘走了进来,亭亭穿了一身大红色衣服,衣服上戴着一个大红花胸针,头发看起来像是打理过的样子,露出大半个额头。
符鱼看见他的脸色有点白,大概是扑了粉,另一边的新郎也是一样。
这是符鱼第一次见新郎,看起来要比亭亭大一些,身子看上去还算是壮实,不算高,起码比起宋止景来不是,脸有点儿黑,再加上扑了白粉,看起来有点儿白里透黑,看着脸色发青。
符鱼瞥见他下巴上的胡子,下意识皱眉,他这个人看不得别人留胡子,尤其看不得年轻人留胡子。
男人原本五分的长相,留上胡子就只剩了四分了,看起来实在是不好看。
新娘在大喜的日子倒是表现的很高兴,一个劲儿的给摄影师递糖,对着镜头笑,符鱼看见他们进了屋内,就收回了目光。
符妈看见人走了,又开始絮絮叨叨,“新郎脸上化的是什么东西,粉儿都没给抹匀,结婚了,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道理理,怎么跟个流浪汉似的。”
“你以后可不能让小景跟他似的留胡子,你爸当年结婚的时候要留八字胡,我趁着他睡觉,全给他刮了,从那以后再也没留过。”
符鱼听了他妈的话,点点头,他跟他妈在这一点上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半个小时后,菜都上齐了,桌上的人开始动筷,新郎新娘也走上了台。
司仪开始宣读誓言,符鱼在台下听得牙酸,台上的三舅妈,抱着表弟的手哭个不停,拿着司仪的话筒,一直在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对面新郎的妈妈脸上的笑都要支撑不住了。
符妈在下面吐槽,“出洋相。”
在台上交换完戒指就到了敬酒的环节,符鱼他们坐的这桌靠后一点,一直到敬完了家里年老的长辈,这才到了他们这一桌。
符鱼第一次近距离看新郎和新娘,表弟端着酒,看见桌子上的符鱼,笑得别提多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