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被下床,穿了衣服,走过妆镜时停下脚步。
镜里照出一个披头散发、脸庞绯红的女人,眼里全是桃李媚姿,嘴唇微肿,怎么看怎么像被人好好宠爱过的模样。
她更烦了,唇上还有些痒意,她就凑近镜子,去看自己的嘴到底哪里被咬了。
叶景深端了早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正对着镜子寻找“蚊子遗留痕迹”的顾琼琳。
“昨晚有只大蚊子。”他一看就明白了,她那唇分明是昨晚他玩捕“蛇”游戏的后遗症——他乐此不疲地玩了大半夜。
“你也被咬了?”顾琼琳转过头看他。
“是啊。”他严肃地点头,将手里早餐放下。
顾琼琳走过去,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
“哦。你是脸被咬了?”
叶景深默。
他脸颊也有些红印,出自她的手。
那一掌,真是用力!
……
顾琼琳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叶景深这别墅里又呆了一天,到第三天就基本痊愈。
她一醒,大被同眠的机会,是不会再有了,叶景深被赶到了另一间卧室去睡。
两人相安无事,除了送吃的,他没怎么打扰她,也没提任何与感情有关的话题,第一天夜里取暖式的共眠,在她看来就像做了个梦。
到了第三天清早,顾琼琳收拾了背包,把衣服裹紧,准备离开。
“你要回去?我和你一起吧。”叶景深在门前叫住了她。
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回去。
“我进山。”顾琼琳打开门,门外冷风嗖嗖扑来,与屋里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进山?”叶景深见状上前一步,站到门口,将风挡住。
她点头。
源山的风景美妙,她在来之前就做了攻略,本想趁着这趟拍戏顺便旅游,谁知道自己不中用,泡了点冰水就病歪,因此她的计划被打乱,原来想走的几条线最终只够时间走完其中一条。
“我陪你去!”叶景深听完她的话,直接将门关上。
“你陪我?徒步六到八小时的行程,你受得了?”顾琼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叶景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他这个富家少爷体质差、吃不了苦之类的,他也懒得解释,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整理了简单的行囊,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已经换了副模样。
深蓝的冲锋衣配铁灰的冲锋裤,与衣服同色的线帽及徒步鞋,他像运动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特。
这次顾琼琳没有反对。
他想跟,那就跟吧。
“到时候别指望我背你。”顾琼琳出门前嘲笑了他一句。
叶景深耸耸肩,不以为意。
……
顾琼琳要去的地方,是源山东侧的小村子,进村只有一条小路,积雪未清,车子进不去,只能靠走的。
徒步进去,再徒步出来。
路不难找,沿途都有指示牌,还有休息站,只是顾琼琳没有想到,临出发前她对叶景深的嘲笑,却应验到了自己身上。
徒步走了六小时,她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体力有些跟不上,停在了路中央,双手撑在自己膝上,俯着身喘息。
“你可以指望我背你。”叶景深站在她前面笑她。
走了这么久,除了出些汗,气息有些急促之外,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透亮的眼眸弯去,藏着笑意,看得顾琼琳一阵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