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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咱们到了，&rdo;少校说，&ldo;我们的一间放映室。用来检验样片的。请进来吧，奎因先生。不在意这里的气味吧，嗯?是赛璐珞的味儿。&rdo;

房间里只有两排可移动式座椅。后墙上有几个四方小孔，隐约可见里面设置的放映机镜头。前方墙面则整个是一面雪白的幕布。

&ldo;坐吧，&rdo;少校热情地招呼，&ldo;我做好准备的时候，你大概还在……&rdo;

&ldo;你不介意我们等上一小会儿吧?奎因警官一大早就到总部去了，那会儿我还没醒。不过他留下话说如果来得及，他想赶到这儿来一起看看样片。&rdo;

&ldo;听你的，&rdo;少校挨着墙边的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扳动一个小开关，点亮了一盏小巧而明亮的台灯，&ldo;有什么新的线索吗?&rdo;

埃勒里伸展着酸楚的两腿：&ldo;恐怕是没有，&rdo;他黯然地说，&ldo;你知道吗，少校?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异乎寻常的谜局，几乎可以说是现代的巫术!问题是，那支射杀了巴克&iddot;霍恩的枪到底怎么了?它不可能飞出运动场去，却又哪儿都找不到它。就这么简单。你能想象是怎么回事吗?&rdo;

&ldo;听起来倒挺有天方夜谭的意味，&rdo;少校笑着说，&ldo;我承认这的确费解，但是我同意马斯的说法‐‐天呐，我的先生，这是惟一解释得通的说法!‐‐且不论是通过什么途径，反正凶手是把那支枪带出了运动场。或是亲自带的，或是通过同谋。&rdo;

埃勒里摇了摇头：&ldo;我们认为这一点无可置疑‐‐凶杀发生之后，绝对没有一个人未经搜查溜出场去。所有人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查，包括你自己。不，少校，事实上，答案远远要复杂得多。&rdo;他皱着眉头说，&ldo;我到情愿它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呢。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对那个凶器一无所知……啊，爸!早上好!&rdo;

奎因警官出现在放映间里，看上去更瘦小了，脸色也更加灰暗，身后跟着维利警官和赫塞探员：&ldo;早上好，少校。你到底还是爬起床来了，嗯?&rdo;他倦怠地坐到一把椅子上，示意两个随从也坐下，&ldo;听你这一通高谈阔论，准是觉睡得挺实在。好了，少校，我们是准备好了，就等你了。&rdo;

科比少校转头朝后墙上的放映孔大声叫道：&ldo;乔伊!&rdo;

一张戴着眼镜的脸从放映孔里朝外张望着应道：&ldo;是，少校!&rdo;

&ldo;我们准备好了，乔伊，放映吧。&rdo;

房间里的灯逐一熄灭，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放映机嗒嗒的转动声清晰地从他们身后传过来。突然，银幕上出现了大字标题，随之一阵旋律低婉的伴乐由弱到强地出现。标题是这样的：

巴克&iddot;霍恩遇害!

纽约新建的体育圣殿椭圆形竞技场上万众瞩目下的谋杀

大字标题消失后，紧接着的是一长串文字‐‐编者提示：这里将放映的是好莱坞最受拥戴的西部片巨星巴克&iddot;霍恩遭遇枪杀的新闻纪录片。这组独一无二的镜头捕捉到从事发之前到霍恩遇害这一震惊天下的事件的完整经过。本片是在新闻摄制组各位同仁的努力下以及纽约警察总署的友善支持下独家制作完成的。

继而字幕消失，前夜的椭圆形竞技场出现在银幕上，同时伴有新闻解说员的旁白。

&ldo;这里你看到的就是椭圆形大竞技场座无虚席的场面，&rdo;随着解说的深入，镜头摇向一排排的观众席，&ldo;在致命的枪击发生之前，在这个驰名世界的最为宏伟的体育场上正在举行疯狂比尔&iddot;格兰特牛仔骑术团在纽约市的首演开幕式……两万名观众正在欣赏异彩纷呈的各种马术表演：飞奔的马队、呼哨着的牛仔……&rdo;旁白停止，伴音是哄然而起的万众欢呼声，镜头在各边看台上扫来扫去。呈现在银幕上的场景和声音都是奎因父子日前的所见所闻，包括柯利&iddot;格兰特射击玻璃飞靶后笑着露出牙齿的镜头。突然场面变得沉寂下来，表演场上空无一人;镜头移向场地西侧的大门并定在那里;疯狂比尔策马从大门里冲了出来;镜头捕捉着他跨下飞腾的马蹄、他驻马时倾斜的英姿和地上腾起的烟尘，一直跟着他来到椭圆形场地的中央;挥动牛仔帽微笑;伴之以掌声、呼哨声、跺脚声;格兰特对天鸣枪;用狂野洪亮的牛仔式呐喊请观众安静，接着是他颇具浪漫色彩的开场白，&ldo;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对诸位光临疯狂比尔&iddot;格兰特牛仔骑术团献艺表演开幕式表示衷心的欢迎!我们带来了世界上最庞大的……&rdo;开场白在响亮地继续。

接着，巴克&iddot;霍恩戏剧性地出现了，骑着那匹不同凡响的宝马&ldo;若海&rdo;;四十一名牛仔的马队继而呼啸着上场;朝天鸣枪;马队绕跑道开始狂奔……

几个人朝前俯着身子，聚精会神盯着银幕上重现的真实场景……枪声大作之后，巴克&iddot;霍恩猛然一抖，身体在坐骑上歪斜下来;盯着银幕的几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那一切都是在极短的瞬间发生的，混杂在纷乱喧嚣的声音之中‐‐霍恩坠马;马队风卷残云般地践踏而过;来自观众的尖叫……众人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镜头从万头攒动的长焦切换到马斯包厢的近景，从纷纷滚下马鞍的牛仔到慌忙跑出来的随团医生，接着又摇向已经覆盖上毯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