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说是齐瑞吧,就是齐满仓,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很呢!要知道,往衙门里递状纸可不是白递的。
首先,这状纸是要请讼师专门去写,得花不少钱。在一个,普通人家对衙门,骨子里就有畏惧感,如非必要,那是轻易不敢找上衙门啊!
谁知道,王有财那两口子,胆子就那么大。他们不光是敢找,还敢撤!
这撤可比官司打输了,后果还要严重啊!
往轻了说,是他人糊涂,事情没弄清楚就乱告。往重了说,那叫藐视衙门!
一顿板子,反正是少不了的了。
这里头的这些个名堂,齐满仓还没来得及和齐瑞细说。毕竟这会还在牢房里,总归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待得出了衙门后,齐满仓正想拉着齐瑞往边上走,说上那么几句话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的拍打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两人往那头一看,看到有两个人被摁在衙门门口的长凳子上面。被脱了裤子,露出白白的屁股。在两人的身边,一左一右还各站着两个衙役。正高举着棍子,一下一下的往上面拍打。
打一下数一下,然后两人就发出一声哀嚎的惨叫声来。
两人挨打的时候,周围还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看到了没,那是告你的那两人!”这时候的齐满仓指着那边那两人,对着齐瑞道。
齐瑞吓了一跳,“你说那人是秀兰的二叔和二婶?”不会吧?
可事实上,怎么不会?
自从昨晚上王秀兰来了那么大一出,可把王有财和徐素华两口子吓了一大跳。这不一大早,就跑衙门里来喊,说他们弄错了,说他们不告了。
可告的时候,状纸交了,衙门接了。这会又说不告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县令大人当时还特意多问了一句,“你们确定,真的是你们弄错了?这状纸,要撤回?”
当时的王有财和徐素华,一个劲的点头,“要要要!”
好吧,这般确定的结果,换来的是县令大人的勃然大怒,以及两人各挨的这二十大板。
这判决一下来,王有财和徐素华两个人当时就傻眼了。
他们是真不知道,这状纸是不能随便乱递的。递了,更是不能随便乱撤的。
想撤,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也为了告诉其他的百姓,状纸是不能乱递的这事,县令大人特意说了,脱光了裤子,就在衙门门口打!
要让大伙都看看!
于是,当裤子真的被扒下来的那一刻,徐素华臊得都没脸见人了。
她是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挨打,可不就让一大群的人,都看到她的屁股了吗?
可很快,当板子真正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徐素华的这点羞耻心就没了。
娘啊,怎么那么疼!
徐素华和王有财后悔了,深深的后悔了。若是早知道,这状纸他们就不该递。
不递状纸,就不会挨齐家那一群人的打。也不会被半夜的王秀兰跑到家里去教训一顿,不会连他们辛苦养的猪,都被人杀了。更加不会有此刻的板子挨下来。
悔啊,悔不当初啊!
可惜这个世上,是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