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是这样,唯一例外是对钟远萤,哪怕是对付菱青也会有意减少接触。
近两个小时的检查,陈明葛才走出来说:“他这段时间恢复不错,除了流质的东西之外,还能吃点其他东西。”
钟远萤点了点头。
剩下的护士陆续出来,而后同陈明葛离开,徐子束看了眼房间,对钟远萤说:“我还有急事要处理,麻烦你照看下他?”
“好。”
钟远萤走进房间,看见付烬下颌收紧,冒出的薄汗打湿鬓角,上半身还没来得及套上衣服。
见他不太舒服,钟远萤正想询问,一件棉质的白色长袖迎面盖来,她的视线被遮住,鼻息之间俱是他干净清冽的味道。
她没动手扯下来,只静静等待着,便听见付烬拿起一旁备用的垃圾桶干呕。
动静很小,他甚至连声音压制下去,弄得眼睛都泛了红。
许久后,没了声音,她才问:“好了吗?”
钟远萤知道他虽然排斥身体接触,但不会产生干呕反应,应该是这段时间吃药所产生的副作用,加上他肠胃又不太好。
他低闷地“嗯”了声。
钟远萤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扯下递给他,而后别开眼。
付烬穿好后,靠着枕头说:“好了。”
钟远萤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他衣服心口的地方有个口红印。
“。。。。。。”
白色的衣服衬得口红印异常显眼。
钟远萤面不改色地想自己今天涂的是什么颜色。
“。。。。。。。。。。。。”
啊,正红色。
今天为什么要涂这么红的颜色!!!
也许她的目光太过实质化,付烬顺着低头看了眼,然后眉梢轻抬了下,慢慢扬起头,若有似无地看向她的红唇。
“。。。。。。”钟远萤说,“你的衣服在哪,我帮你拿,你重新换一件,这件我洗干净再给你。”
付烬身体往下靠了靠,耷拉着脑袋,生动形象地表达出精疲力尽得连换衣服力气都没有的深意。
钟远萤抽了两张湿纸巾:“要不我试看能不能帮你擦干净?”
“比起晕成一朵大红花,”付烬的嗓子还是不太舒服,有些发沙,“还是这个好。”
钟远萤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陈医生说你可以吃点别的东西了,我下去给你煮点银耳雪梨吧。”给他润润喉,也许会舒服点,而且他喜欢吃甜食。
钟远萤走出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付烬。
他低下头,视线定格在心口的吻痕上,终于忍不住攥紧拳头,浑身颤栗,好似那是个红色烙印,穿过衣服和躯干,直接熨烫到他的心脏。
他修长的手指触及吻印,漆沉的眸底也映入一片红色。
良久后,空荡的房间里响起突兀诡异的低笑声。
——
徐子束开车送陈明葛回去,但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各种烦乱的声音,让人容易心烦气躁。
什么样的音乐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像平添一段噪音,徐子束把车内音乐关掉,转头问陈明葛:“这里没有别人,说实话,阿烬现在到底怎么样?”
他没让司机送陈明葛的原因也在于此,想问问清楚。
陈明葛实话实说:“这段时间只是身体方面恢复得还行。”
他的意思很明显。
狭小的车内,气氛一下凝固起来。
徐子束把着方向盘,烦乱地拧起眉头。
见过太多次徐子束为付烬操心担忧的样子,感情上远远超过助理的身份,这让陈明葛有些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