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惯例,永安侯应该在十五来喝茶的。
但昨天一早三福就进来回禀,说是侯爷今日出城公办了。
永安侯的行踪当然用不着向自己报告,锦言从善如流,知道这意思是说不来喝茶了。
不来就不来。若无邀功加薪升职的打算,谁没事会盼望老板来视察啊?
反正永安侯已经很给面子,素日时姿态做得足,下人们都知道虽然侯爷不宿榴园,但夫人是绝不能怠慢的——
府里三位主子都把这位当自己人。那就是正正经经的侯夫人,马虎不得。
昨日永安侯没来,锦言窃以为这位爷再来喝茶得半个月后了,给长公主请安回来,就窝在书房。
居然在柜子里翻出一盒象棋来!
这玩意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紫檀香木的盒子,棋子用了很讲究的沉香木,车马炮俱全。
锦言在柜子一角一堆大张香云笺纸的下面,发现一张紫檀木的棋盘,横十坚九,九十个交叉点,不同的是应该是写楚河汉界的地方写的却是大河。
锦言好奇地摆子,惊奇地发现棋子是一样的。
应该是永安侯的东西,她以往在东阳从来没见过有人玩这个。
左手右手棋逢对手,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呼过瘾。
正乐得开心,左手将了右手的军时,永安侯来了。
锦言不知道,正喊着呢:
“……小左小左你好厉害,小右你没戏了,老帅没得救了……”,
就听有人发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们来一盘!”
声音清越,可不就是永安侯?
锦言一哆嗦,他怎么来了?
完,被抓现行了!
要是永安侯问她怎么会下这个,应该怎么说?塘子观可没这个……
说是从茶亭过脚军人那里看到的?
永安侯已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
“来,别愣着,小右输了,来盘新局。”
来就来!
锦言复又坐好,伸手摆子。
两人车驰马跳,兵进炮攻,杀得酣畅淋漓。
永安侯祖上行武出身,马上功劳得以封侯。
任家子弟均自小习武,及长至军中效力,任昆也不例外,少年时就几次闹着要去边军,被皇帝压了下来,最后只得在禁卫军和西山大营挂职,这事才算按下。
永安侯自得了这象棋,如获至宝,乐此不疲。遗憾的是周围乐意陪他下这种棋的太少,桑成林勉强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