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门童。”沈寻拍了拍椅背,示意他坐下,“门童怎么了?”
“未成年才能叫‘童’吧,我都18好几年了,还童什么童。”
沈寻眉梢一勾,俯下身子低声说:“然哥,我觉得你对‘童’这个字误会有点大。”
“误会?”乐然不明就里,“没误会啊,童子嘛,未成年才能叫童子。”
“不不不。”沈寻声音很轻,那温热的气息就像有实质一般挠在乐然耳根,“童子呢,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处男。”
乐然眼皮一跳,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沈寻又道:“这处男吧,又不以年龄作为评判标准,哪怕你早就成年了,但还没……”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低低往乐然耳郭里吹了口气,满意地将乐然羞愤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道:“还没那个就是处男,也就是童子咯。所以我说你是门童,有什么不对吗?”
乐然捏着拳头,瞪了他两眼,“我”了3秒也没“我”出下文,干脆从纸箱里抓出乔羿给的尸检案例,自顾自地研究起来。
他笑了笑,捏了捏乐然露出来的一小片后颈,“不理我啦?”
乐然转着一支红笔,抖着右腿道:“沈队,上班时间,请不要影响队员工作。”
“正常交流,怎么是影响队员工作呢?我……”他还想继续逗自己的小狼崽,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只好快步走进去接,出来时拍着手中的笔记本道:“开会开会,二、三、四中队,5分钟后到会议室,别迟到啊,老陆来了。”
老陆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陆国民,乐然站起身来,扯住沈寻手臂问:“我要去吗?”
沈寻想了想,笑道:“算了,老陆只叫了二、三、四中队,你就别去了。今天没什么安排,你就在这儿看案例吧,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乐然眼睛亮了亮,特有生气道:“好。”
三个中队的会一开就是一上午。10月到了,有些案子如果不抓紧时间结案,年底一过,又会成为积案。陆国民下了破案指标,三个中队未来一季度的首要任务就是与各个分局一起,侦破今年悬而为解的案子。
乐然看案例看得有点心猿意马,一方面因为警员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一方面因为沈寻刚才说的话。
处男……他有点沮丧地想,21岁了还是处男,好像是挺丢脸的……
那沈寻呢?
沈寻肯定不是处男……
那沈寻第一次那个是什么时候?和谁?
他嘟着嘴,将红笔架在嘴唇上,又思考起来——沈寻和别人是怎么做的?
这么一想,心情突然低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盯着案例看了半天,越来越静不下心,东想西想,最后自我催眠道:其实我和沈寻也算做过了吧?用手……用手也是做啊。
中午,沈寻回来了,往他背上一拍,拿出饭卡道:“想什么呢?走,吃饭去。”
他们去得晚,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乐然心不在焉地扒拉米饭,两眼盯着桌上的醋瓶一动不动。沈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他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沈队,我其实不算处男吧?”
沈寻好笑,“还在想啊?”
“你看。”他举起例来,“我们不是互相用手解决过吗?”
“用手解决就不是处男了?”沈寻在他额头上一敲,“然哥你醒醒,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儿就会撸管,你告诉我他们都不是处男?”
“哎你没懂我意思!”他皱起眉,“自己撸不算!”
“哦,给别人撸就算?”
“也不是……”他有点着急,声调也不自主提高了几分,意识到后立即缩了缩脖子,好像脖子一缩,声音也会变小一样。
他这小动作和表情看在沈寻眼中实在太可爱,他自己却丝毫没意识到,斟酌半天,又说:“给喜欢的人撸,被喜欢的人撸就算!”
沈寻一怔,心脏上好似有一群调皮的兔子正跳着踢踏舞。
“喜欢的人”这四个字,大抵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沈寻眼神幽深起来,看向乐然的目光似乎带着笑意,又似乎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危险。
乐然却没有意识到,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们都互相解决过不止一次了,我应该不算处男了啊。”
沈寻顿了1秒,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嗯,你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