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的容色疲倦,他有点起床气,被从沉睡中唤醒,倒是没发脾气,顺从着抬起头,在裴衔意看着自己时,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许久,裴衔意温柔地说了一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也很帅。”谢知礼貌回复,看他坐起身脱下外套,打了个呵欠,强撑精神,“不做吗?”
“你多久没睡了?三天?四天?还是一周?”裴衔意捏捏他的脸,上床将他搂进怀里,“宝宝,别勾引我,在你快睡着时把你弄晕,和在你清醒时把你弄晕是不一样的。我比较喜欢后面那种。”
“……”床下裴先生有多衣冠楚楚,床上就有多衣冠禽兽,谢知睇他一眼,将脑袋抵在他颈窝,呼吸浅浅,“陪我睡会儿。”
顿了顿,“醒来怎么样都随你。”
裴衔意紧急加班,赶了最后一班航班回来,也困得不行,下颔抵着谢知的发顶蹭了蹭,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玉符,拿起来看了眼:“这是什么?”
谢知快睡着了:“封建迷信的产物。”
裴衔意嘀咕了声,没怎么在意,将玉符一扔,拥着谢知,安心地阖上眼。
两人都消耗了太多精神,养精蓄锐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谢知在手机的震动声里醒来。
他半睁开眼,手还没伸出去,先发现了不对。
怀里有一具……不属于裴衔意体型的,清瘦温热的躯体。
屋内的厚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没透出,昏暗模糊。他陡然清醒过来,将那人一推——看到了自己的脸。
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了。
谢知的表情凝固了。
随即他看到自己的睫毛颤了颤,沉睡中的躯体苏醒过来,睁开眼,露出个绝对不属于他的笑容:“宝贝儿,醒了?”
谢知:“……”
裴衔意:“……我的声音?”
谢知:“感觉到什么不对了吗。”
裴衔意:“……”
“……………………”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谢知轻轻吸了口气:“衔意?”
裴衔意坐起来,看看面前的“自己”,又低头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带着点薄茧的手:“……宝宝,我们在做梦吗?”
三分钟后,两人站在了穿衣镜前。
谢知茫然地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却无比熟悉的这张脸,怀疑自己还没清醒。
裴衔意贴近了镜子仔细看了会儿,心花怒放:“宝宝,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