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溺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梦里他总是在下坠,疲惫的梦境反而更消耗精力与体力,直到将胡乱抓来的那件衣服抱在怀里,下坠的梦里出现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他,他的呼吸才渐缓,渐渐睡得踏实。
英国小哥来过几次,不知过了多久,公寓门又被推开。
他半睁开眼,朦胧看到床边站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那人弯下腰来,温热的手指拂过他高热的额头,深黑的眼眸中透露着怜惜。
我在做梦吗?
谢知心想,他紧抱着外衣,与那人对视了会儿,觉得这个梦不错,于是阖上酸涩的眼,想要将梦境延长。
梦里的裴衔意伸手来夺他怀里的衣服,他不愿撒手,裴衔意微微叹着气,弯下腰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无奈地笑:“衣服哪有我好抱。”
“乖,松手。”
谢知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撞进那双沉如夜色的眼眸,紧攥的手指一顿,慢慢松开了手指。
等到英国小哥哼着歌带午饭过来时,床上已经多了个人。
谢知睡得安稳了许多,英俊的东方男人顺着他的背,手指抵在唇边,轻轻嘘了声。
小哥懵懵地瞅他两眼,压低声音惊呼:“啊,你是他手机和电脑桌面上的那个人!”
裴衔意微微一笑,为他对谢知的照顾道了谢,想要下床和他出去说话,沉睡在他怀中的谢知忽然感应到了般,猛然一拽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摁回去,不适地低哼了声,趴在他怀里继续睡。
英国小哥:“……”
裴衔意:“……”
英国小哥敏锐地发现,谢知一直抱在怀里的外衣已经挂了起来。
他恍然大悟,夸张地低叫了声:“Romantic!”随即友好地道了再见,放下公寓的备份钥匙,知道自己没必要再过来了。
谢知昏沉了两天,笼罩在意识上的蒙蒙雾气终于散去,在当晚清醒过来。
他做了个很好的梦,睡得筋骨松软,懒散地睁开眼,入目是赤着的一片胸肌,锁骨深陷——看领子边崩坏的纽扣,极有可能是在非主动的情况下被扯开的。
视线向下,是隐约可见沟壑的腹肌。
再稍稍抬眸,是清晰凸起的喉结,线条锋锐的轮廓线,还有张令人一眼难忘的熟悉帅脸。
谢知:“……”
这是梦?
还是他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飞回国内把裴衔意给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