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答话,他只觉得腰间一凉——
那是属于肖一特有的温度。
凉意顺着腰胯慢慢地滑下去,他开始意识到肖一正跪伏在他的腿间。
“阿一!”魏寻慌乱间坐直了身体,“你要做什么?”
于肖一而言,魏寻是暖阳亦是空气,他沉溺于对方每一个温柔的拥抱,可体内的冥凤总是在提醒着他,这是远远不够的。
梦境一旦打碎,他与魏寻之间便远隔千山万水,就算他愿意跨过一切艰难险阻,可魏寻也终究只是个凡人了。
他生怕在凡人有限的寿数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一程山水隔光阴于两岸。
所以,只要还在梦里,他就不能忍受他与魏寻之间还留有缝隙。
关于魏寻的一切,肖一从来都是贪婪的。
肖一动情地仰头,魏寻不会看到他湿润泛红的眼角,却能听清他一呼一吸间的每一分颤抖,他听见肖一说——
“我要哥哥呀。”
肖一的温度,魏寻再熟悉不过,可就算再骨冷血寒的人,也总有温热的所在——
肖一的眼泪和肖一的唇齿。
魏寻知道,肖一把自己一生中仅有的温情全部都给了自己。
他正在肖一温热的唇齿间窥探欲望的巅峰。
潮水没过了头顶。
“吐出来!”魏寻抓着肖一的肩膀,用最后的理智艰难地蹦出几个字。
肖一满足地昂首望向自己亲密的爱人,喉结滚动间做出吞咽的动作,倔强道:“我不要。”
关于魏寻的一切,肖一从来都是贪婪的。
魏寻起初对于肖一的关怀和照顾,的确是出于善良和责任;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责任似乎悄悄地变成了一种习惯。
肖一的脆弱慢慢变成他的软肋,而肖一的依赖则成为了他残喘至今唯一的铠甲。
他的理智里只是害怕肖一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可动情的爱人是戒不掉的瘾,所有的理智都会在内心的悸动面前土崩瓦解。
魏寻一把将肖一拽到榻上,欺身而上。
他感受着肖一在自己身下喘息,也听着肖一颤抖着唤着自己——
“哥哥……你……”
“进来……”
江南的冬天从来都不凌厉,笠泽湖畔的一汪静水更是为茅屋平添了旖旎的情致。
北风远道而来掠过湖面,已经染上了江南特有的温柔,吹不熄茅屋内满室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