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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给我点信心，好吧?我肯定不会像推销员似的上来就给他们讲，这事要潜移默化。&rdo;

&ldo;也许能成，&rdo;他说，&ldo;但他们会让你戴上捷立亲贴片的。这样值得吗?&rdo;

安娜沮丧地耸了耸肩，&ldo;我不知道。要有别的出路的话，我肯定不干。但有时我们必须冒一下险，对吧?做些大胆的举动。&rdo;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ldo;凯尔对此怎么想?&rdo;

她叹了口气，&ldo;他坚决反对。他一点都不想让我戴那个贴片，而且也丝毫不觉得这件事成功的把握有那么大。他觉得不值得。&rdo;她停了一会儿，&ldo;但关于数码体，他的感受和你我是不一样的。对他来说，回报肯定没那么多。&rdo;

安娜显然在期待他表示支持，于是他照办了，但他内心里依然有许多相互矛盾的念头。对于她的提议，他其实还是有些犹豫，但又不愿意明说出来。

他厌恶自己的这些想法，可每当安娜提及她和凯尔的摩擦时，他总是幻想着两人会分手。他对自己说，他绝不会做任何事情去拆散两人;但如果凯尔不能理解安娜对数码体的心意，而德雷克显示出他懂得的话，他实际上并没有做任何错事。如果这让安娜觉得他比起凯尔要更配得上她，这也不是他的错。

问题是，他真的觉得安娜应该接受多维体的工作吗?他不知道。但在他确定之前，他一定会支持她的选择。

挂断电话之后，德雷克登录上数据地球的私服，去陪马可和波罗。他们正在打零重力壁球，但一看到德雷克来了就从球场里降落下来。

&ldo;今天遇见了些好访客。&rdo;马可说。

&ldo;真的?你知道他们是谁吗?&rdo;

&ldo;叫珍妮弗的人，和叫罗兰德的人。&rdo;

德雷克查了下访客记录，沮丧地意识到，珍妮弗&iddot;蔡斯和罗兰德&iddot;迈克尔是一家名为&ldo;零一欲望&rdo;的公司的员工，这家公司专门生产现实的和虚拟的充气娃娃。

这不是用户组第一次遇到人来询问能否把数码体用在性领域了。现在绝大部分的性玩具运行的仍然是传统的软件，只能表演预先写好的脚本和情节;但是人们和数码体发生性关系的尝试，也几乎和数码体本身的历史一样长了。最典型的做法是，复制一份处于公共领域的数码体，重写它的奖惩映射图，让它喜欢上主人觉得能引起自己性趣的东西。有人批评说，这和在外生殖器上抹花生酱然后让狗去舔没有什么区别‐‐这个比喻还算公平，毕竟数码体无论是智力还是所受的训练都和狗有一定可比性。当然了，那些被当做性玩具的数码体就和人类的相似程度而言，还远远比不上马可和波罗，因此用户组偶尔会收到来自性玩具制造商的问询，问能否购买他们数码体的副本。组里每个人都同意，这种请求应该直接无视。

但是按照访问记录，蔡斯和迈克尔是由菲利克斯&iddot;拉德克里夫陪同的。

德雷克告诉马可和波罗让他们继续玩儿，然后给菲利克斯打了个电话，&ldo;见鬼，你到底在想什么?把零一欲望给带进来?&rdo;

&ldo;他们没试图把数码体用在性上。&rdo;

&ldo;我看到了。&rdo;另一个窗口里，他们的来访录像正在以双倍速度快播。

&ldo;他们只是和数码体聊了聊天。&rdo;

和菲利克斯谈话有时真的像跟外星人说话一样。&ldo;对这些充气娃娃制造商，我们达成过一致。你还记得么?&rdo;

。这些人和别人不一样。我喜欢他们的思维方式。&rdo;

他都不敢问这句话什么意思。&ldo;如果你喜欢他们，带他们去数据火星，给他们看陌兽。&rdo;

&ldo;我给他们看了，&rdo;菲利克斯说，&ldo;他们不感兴趣。&rdo;

他们当然不感兴趣，德雷克想，没几个人会愿意和说逻辑语的三脚生物做爱吧。但他看出来菲利克斯是诚实的，假如能帮助他的第一次接触实验筹到经费的话，他不会在乎让自己的陌兽去卖淫。他也许是个怪人，但不是伪君子。

&ldo;那么你就应该在那时停下，而非把他们又带来这里。&rdo;他说，&ldo;我们也许得禁止你再来数据地球。&rdo;

&ldo;你应该和这些人谈谈。&rdo;

&ldo;不，我们不应该。&rdo;

&ldo;如果你听他们谈谈，他们会付给你钱的。他们会发来一则消息，包含具体细节。&rdo;

德雷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如果零一欲望竟然要付钱让人去听他们的推销讲座的话，那大概是绝望到一定程度了。&ldo;发消息可以。但我会把那些人放到黑名单里，而我不希望你再把任何一家充气娃娃制造商的人带进来。明白了?&rdo;

&ldo;明白。&rdo;菲利克斯说，然后挂上电话。

德雷克摇摇头。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考虑去听这种推销讲座，给钱也不会，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愿意把马可和波罗当成性玩具卖出去。

可现在用户组需要每一分钱。如果听一家公司的展示能够鼓励其他公司也来付钱做展示的话，没准儿是值得的。于是，他重新打开来访者和数码体见面的录像，用正常速度播放。

[1]一种哺乳动物的多肽激素和大脑神经递质;除在分娩和哺乳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之外，还会影响配偶忠诚和亲子关怀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