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樊手指在盒子上轻敲,眸中晦涩不明。
“这东西是胡四少爷送来的?”朔舟走过去,好奇道:“我说他们怎么捧着个东西过来——这里头是什么?”
花樊指尖微微用力,顶开盒盖。
里头是几朵花,花瓣如玉,层层叠叠的拢在一起,香气似是含着冰,让人闻着顿觉清明。
花樊将盒子关上,看向朔舟,嘴角微微的扬起,叹道:“碧雪冬兰。”
朔舟怔住,瞪大眼睛,半晌失声道:“这……他竟找来了这个!”
花樊看起来并不惊讶,只道:“你去和父亲说一声。”
“还有,”花樊喊住他,“把书房里的那把剑包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安国公世子。”
“送出去?”花樊书房的那把剑是著名铸剑师林冶的巅峰之作,削金断玉如同砍菜切豆腐,剑身薄而乌黑,外型古朴大方,是他难得的喜爱之物。
“嗯。”花樊视线落到盒子之上,“他帮了我这么大忙,这礼回的不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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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前厅有几人在等着和胡时商讨公事,胡樾则回了自己的倚湖居。
茜云事先已将冰块和茶水准备好了,胡樾歪在竹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头的湖面,脑子里把最近的事过了一遍,竟让他咋摸出些许不对劲。
按理说就算他装的再像,毕竟是换了个芯儿,总是有极大差别的。可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将这种改变看做是合理和理所应当的,不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亲戚。甚至连多年一直在一起的贴身小厮都没有表现出怀疑。
胡樾心里一惊。他们是真的没有怀疑,还是……知道了什么?
闷热的夏天,他硬生生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但贸然的试探又怕打草惊蛇,为今之计,最好还是按兵不动继续装傻,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再走一步算一步。
况且,如今还有另一件要事。
“弗墨,”胡樾问他,“你知道春晖落雨吗?”
弗墨点头:“知道啊。”
“难寻吗?”一个碧雪冬兰都找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春晖落雨比它更少……
“对旁人来说当然难寻。”弗墨说,“不过您已经把不是把碧雪冬兰给三公子了吗?那春晖落雨就不用您操心了啊。”
这意思是让花樊他们自己去找?胡樾不赞同道:“送佛送到西,总不能只管一半。”
弗墨顿了顿,“可春晖落雨不用去寻啊,宫里就有。且不说国师大人向来受皇上倚重,光是凭着太子妃是三公子的长姐这层关系,向皇上求些来应当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