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没对这个要求做出反应。&ldo;边上没人?今天有事?&rdo;
&ldo;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边上有没有人的?&rdo;韩归白对此表示不理解,&ldo;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没一次猜错!&rdo;
褚修思考了三秒钟,然后认真地给出答案:&ldo;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rdo;
&ldo;我看不是心有灵犀,是你觉得我最近制造的头条新闻太少!&rdo;韩归白不客气地吐槽。&ldo;信不信我把电话录音放网上?&rdo;
褚修完全不为所动。&ldo;那也挺好。&rdo;他语气笃定,听起来&ldo;我才不信你会那么做&rdo;的成分更多些。
韩归白很明白这种潜台词,不由撇嘴。&ldo;阿修啊,实话说,你最近是不是受了刺激?怎么下限越来越低了?&rdo;
&ldo;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do;褚修轻描淡写地回答。
&ldo;我勒个去啊‐‐&rdo;韩归白拉了个极长的气声,感觉膝盖已经被射成了筛子。&ldo;行,算你狠!&rdo;他哼了一声,语气旋即恢复正常:&ldo;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老板英明神武,多放我几天假,我怎么能不感恩戴德一下呢?&rdo;
接以身相许这种下限,褚修显然还没突破。&ldo;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吧?&rdo;
&ldo;当然不,&rdo;韩归白极快地回答,&ldo;所以你看,我这不是老实请罪来了吗?&rdo;
褚修沉默了一小会,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话题:&ldo;上次不是说请你喝茶吗?&rdo;
&ldo;怎么?&rdo;这种开头一般意味着情况有变,韩归白大感意外。&ldo;不会取消了吧?别介啊,我很想喝来着!&rdo;
褚修很轻地扑哧一声,大概被语气里的急切逗乐了。&ldo;不是你想的那样。&rdo;他顿了顿,&ldo;现在是老爷子想请你喝茶。&rdo;
此话一出,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大概半分钟,韩归白很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ldo;你这句型,我怎么听着大事不妙呢?事先声明,我可不是对老爷子有偏见‐‐事实上老爷子非常好‐‐但是……&rdo;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吧?
褚修很明白韩归白的未竟之意。
自他接手褚氏一应事务以来,褚鸿简就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甚少出面做什么。偶尔说起来,也是养花逗鸟的做派多些。本来就不乐衷交际的人突然想招待谁……被邀请的人就算没惴惴不安,也是受宠若惊的。
韩归白的反应,像是兼而有之。
褚修心里微微一沉。&ldo;就是先告诉你,不着急。&rdo;他慢慢道,语气一如往常,&ldo;时间等你回国以后定。&rdo;
韩归白听到&ldo;老爷子&rdo;时,就没觉得这事儿能改。现在褚修说时间待定,也不过是不定时炸|弹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褚鸿简是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主儿。实际上,褚鸿简其人就如韩归白之前所说,非常好。虽然他年过花甲,但知书达理、修身养性,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的人。更罕见的是,他还有他那个年纪的人通常没有的轻松幽默。
儒商一词,简直像是为褚鸿简量身打造的。只不过,以他的身价,再无害的微笑都会被人解读出不下一百个含义,更别提主动请只见过一次的人喝茶这种与平时作风迥异的事情了。
饶是演技已经登峰造极的韩归白,也摸不出褚鸿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光看褚修就能推断褚鸿简深藏不露的功力,他索性不再去想,直接问:&ldo;人呢?不变?&rdo;
&ldo;嗯。&rdo;褚修肯定,&ldo;老爷子做东,你和衔默是客,我作陪。&rdo;
&ldo;这阵容真是太吓人了,&rdo;韩归白一边说一边摇头,&ldo;谁有那么大脸叫你作陪!我反正是没有的!&rdo;
褚修又轻轻一笑,没出声。&ldo;衔默也在威尼斯?&rdo;
&ldo;是,我会和他说的。&rdo;韩归白马上理解了褚修的言下之意。
&ldo;那就行。&rdo;褚修回答。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几乎是在同时,韩归白就往后一仰,拿手按着太阳穴。他到底干了啥事,能到惊动&ldo;党中央&rdo;的地步?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沈衔默踏着后脚敲响了韩归白的房门。看到人躺在床上、一脸萎靡的模样,他顿时有点担心:&ldo;怎么,不舒服?&rdo;
韩归白不用睁眼就知道来人是谁,闻言懒洋洋地回答:&ldo;没,犯困而已。&rdo;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上下打量了沈衔默一眼:&ldo;话说回来,你怎么进来的?&rdo;
沈衔默晃了晃手里的房卡,拉过边上的椅子坐下。&ldo;微微刚给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