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却依然不肯,他又挣了挣,然后怒气冲冲地盯着夏灼,像一头发怒的小兽。
林延熠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像安抚小朋友一样揽过夏灼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怎么了?”
夏灼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林延熠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说,你怎么能帮我付钱啊。
声音像是鼻子里出来的,混着一层浓浓的夜色。
林延熠皱了皱眉,对话的内容没怎么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夏灼单薄的衣物和浓浓的鼻音上了,他想夏灼再不穿上羽绒服明天就得感冒了。
“没事啊,我钱挺多的。”
林延熠心不在焉胡乱地回了一句像哄熊孩子一样,然后又手忙脚乱地试图给夏灼披上羽绒服。
夏灼狠狠地挣了一下,又朝他吼了一声:“你怎么能帮我付钱啊林延熠。”
因为挣得太过用力又四肢不协调,夏灼一屁股摔在了雪地里。
暖黄色的路灯打在了夏灼身上,林延熠才看见了夏灼红了的眼眶。他的心紧了一下,他想去拉夏灼,夏灼却一下子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你怎么能帮我付钱呢……”
又是这句话,这次声音却很轻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
林延熠蹲了下来,将羽绒服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在了身上。
“帮你付钱有什么问题吗?”
他又轻轻地拍了拍夏灼有些颤抖的背:“我们不是朋友吗?”
夏灼的背颤抖得更厉害了,羽绒服又落在了雪地里,少年单薄的脊梁包裹在白衬衣里,蝴蝶骨一振一振,像是只被束缚而又挣扎不出的脆弱生命。
林延熠看着他觉得自己心里也像潮水一样漫过一片又一片的难过,他忍不住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夏灼。
“谁和你是朋友?”
夏灼突然抬起头来,用力推了林延熠一把,林延熠也被推进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