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有怒,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场大部分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少部分人把幸灾乐祸或怀疑的目光投向宝珠。
宝珠却神色坦然。
佟贵妃昂起下巴,“此事是我翊坤宫的事,自当由本宫处置,钮妃妹妹莫要再为她说情。”
宝珠便不再多言,坐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荣嫔叹息,“这佟贵妃是真的太嚣张,光天化日,就敢如此谋害皇子。”
宝珠笑了笑,“没有证据,光天化日又如何?也得皇上相信才是。”
凭康熙对佟贵妃的宠爱,佟贵妃当着康熙的做派,康熙岂会相信旁人所言?
荣嫔无奈,“也是,都习惯了,佟贵妃一向如此,当着皇上一套,当着外人一套,就仗着与皇上那点子亲戚的关系,谁也奈何她不得。不过,幸好娘娘今日身手敏捷,才躲过一劫,否则,真不敢想象。”
深宫多年,与那些进宫不久的嫔妃不一样,荣嫔早就清楚这些暗地里的手段,佟贵妃什么心思,她十分清楚。
她更明白钮妃与佟贵妃不一样,钮妃不会故意害七阿哥。
宝珠也知道,无论康熙对她多么喜欢,若是七阿哥真出了事,康熙不会纵着她,毕竟她不是佟贵妃。
佟贵妃起初让她抱七阿哥,她不是没有警惕,虽然进宫不久,却清楚佟贵妃不是善类,怎会那样放心?正是有些警惕,才能及时做出反应,避免悲剧的发生。
七阿哥虽然没事,宝珠却伤的有些重,请了太医来,开了些药抹在伤处。
夜里,康熙来了。
“怎的如此不当心?”康熙看着她肿了的脚,再多的训斥也变了调,只剩了关心。
宝珠没法行礼,康熙就让她坐着,将她的脚放在膝上,仔细打量,脸色始终沉着,“果真毛手毛脚的,跟你姐姐一样。”
语气虽是训斥,却藏着关心。
宝珠露出不安的样子,“这点小伤不碍事,所幸七阿哥好好的,否则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康熙看她片刻,才道:“朕已知原委,是佟贵妃的宫女粗心大意,已经处置了,你无须负疚。佟贵妃此人过于单纯,御下难免有不足。”
宝珠垂眸,果然,康熙很信任佟氏。
康熙捏着她的下巴,“作甚垂头丧气的?多抱几次便好了,第一次难免有不足,待你为朕生下皇子,也算有了经验。”
“这个时候了,皇上还说这些。”宝珠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康熙嘴角噙笑,“如何不能?”旋即目光一沉,嘴角的笑隐了去,宝珠不明白他怎就忽然生气了。
却听他道:“方才太医来禀,朕的七阿哥并非健全之人。”
宝珠一脸意外,“何出此言?七阿哥不是好好的吗?”莫非方才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康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手,“此时尚小,自是瞧不出,但七阿哥生来有残缺,左脚微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