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有其他的电话机吗?&rdo;
&ldo;全村就这一台,部队给我牵的,只能打到部队里。&rdo;他摊了摊两手,说:
&ldo;只好自已烧饭吃了。我去菜场买点菜。&rdo;
&ldo;这里有菜场。&rdo;我非常惊讶,决定跟他去看看。
菜场很小,摆在一户渔民的家门口,没什么菜,但有猪肉。刘孟买了两棵莴笋(叶子烂光了),一块肉,还有平菇、白菜和油豆腐。
厨房在办公室的隔壁。靠近窗户有一张小木桌,上面摆着一台煤气灶。没有自来水,要到楼下的井里去打。刘孟随手把淘米水倒在地板上。我叫道:
&ldo;你把水倒在房间里!&rdo;
&ldo;会干的。&rdo;刘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锅很脏,大概烧过了没洗。刘孟舀了水把它冲了冲,又随手泼在地上。我发现,那块水泥地板已被冲出一个坑了。我担心水会漏到下边的房间里。
我切菜‐‐菜刀已经生锈了‐‐刘孟掌勺。满屋子都是油烟。油烟和炒菜的声音吸引了很多村民,窗口边站着五六个,刘孟的身边也站了两三个,他们一边看刘孟炒菜,一边告诫刘孟该放盐或酒了。小小锅台被围得严严实实,一点亮光都没有。一个村民叫道:
&ldo;电灯怎么还不亮,刘孟你打个电话过去催一下。&rdo;
&ldo;电话坏了。&rdo;刘孟说。
村里的电也由山头的部队提供,通常是晚上七点到十点。现在还只有六点多。
一共四个菜:清蒸鳗鲞、水煮毛豆、肉片莴笋,平菇白菜油豆腐香肠汤。天已经黑尽了。刘孟点了支蜡烛。三人围着小方桌坐下,村民们则站在四周看我们吃。
&ldo;给客人倒酒。&rdo;一个村民对刘孟说。
&ldo;他们不喝酒。&rdo;刘孟有点不好意思。
一批村民出去了,又一批进来了。这回都是小伙子,二十岁左右,头发抹得光光的,穿着牛仔裤,热情地递烟给我们。
&ldo;来电啦!&rdo;有人喊道。
刘孟到办公室里拿了一只灯泡,把它按在饭桌上方的灯头插座上。房间亮了。
刘孟说:&ldo;平时,我根本不需要电灯,因为我最迟七点钟就要上床睡觉。电灯亮着刺眼,临睡前我都要把它拧下来。&rdo;
拧灯泡?搞不懂。
&ldo;这里的电灯都没有开关。&rdo;刘孟说。我和旭光恍然大悟。
&ldo;这么早,睡得着吗?&rdo;我问他。对我们来说,七点钟,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呢。
&ldo;睡得很熟,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晚上一点事情都没有,除了到老人协会看别人打麻将。想找本小说,但是找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