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到了今时今日这一刻,似乎可以拿一条线来串联一下……
东方卜乃是三皇子垣的亲生儿子,他想要夺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想要为自己的父亲夺回皇位。
出了‘西决城’后的初遇,他送她簪子。再设计‘氲馆’中,她与宫宸戋相遇。如今,又暗中透过云泽天让她前来见左相薛灏琛,通过她来拿左相薛灏琛手中的这一面令牌。
只是,若是东方卜他想要眼前这一面令牌,自己前来取不是更好么?何必如此麻烦、大费周章?
若他是不想暴露自己行踪的话,那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她?另外,即便是选中了她,又为何要设计她与宫宸戋相遇?这其中……?而现下,云泽天究竟是已经站在了他那一边,主动为他办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受了他的威胁?
“云姑娘,你拿着这一面令牌,马上离开这里。”咳咳……“出去的方法是……”
“云儿,我们走吧,宫宸戋来了。”就是薛灏琛开口之际,花千色的声音突然从敞开的门外传来。
下一刻,只见花千色快步步入了祠堂。不过,话虽说得有些急,神色却泰然自若的很。对于左相薛灏琛,并不多看一眼。
云止闻言,快速的回过头去望向薛灏琛,“左相,那你……”
“走吧,不用管本相,马上离开这里。”薛灏琛听到‘宫宸戋’三个字,说话不觉加快了一分速度,再将地面上打开的锦盒一合,递给云止。
云止看着,衣袖下的手微微紧了一紧后,直接接过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一道冷寒刺骨的声音骤然传来,“你们,走得了吗?”
话语,伴随着深夜沁心的寒风,猛然席卷进祠堂。刹那间,吹得祠堂内燃烧的烛火疯狂舞动,照得人身影在壁面与地面上如魑魅魍魉婆娑。
一惊之下,本能的连忙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但见,空荡荡的门外,漆黑暗淡的夜空下,一人薄唇微勾,衣袂飘飘负手而立,像是凭空而降。
花千色听着声音,不缓不急的转身回头。神色,波澜不变。看来,还是稍稍迟了那么一小步。随即,淡笑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开口道,“右相,真巧。”
“确实是巧,不想你二人竟还与左相有交情。”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本宫与左相,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今夜,听说左相身体不适,自然要前来看望看望。如今,既然已经看完了,就便不打扰右相与左相‘叙旧’。”
说话间,花千色示意身后的云止拿着东西起身,准备想办法脱身离去。
云止再望了一眼屈膝跪在园圃上的薛灏琛后,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继而,望向外面的宫宸戋。
宫宸戋的目光,自云止面上掠过。随之,落在云止手中所拿的那一个锦盒上。黑眸中,冷彻入骨的清冷寒意一划而过。
僵持的场面,不知不觉,展了开来。
花千色思量着究竟该如何离去?与宫宸戋正对正的硬碰,自然是不行的。
云止也暗暗思忖着离去之法,看宫宸戋周身携带着的那一股寒气,远离才是明智之举、万全之策。
这时,只听薛灏琛开口道,“你们,从祠堂的侧门走。”整一间祠堂,除了眼前这一扇敞开的正门外,右侧还有一扇紧闭的侧门。
云止与花千色,顿时一道侧头望去。
屋外的宫宸戋,在这时不紧不慢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着祠堂内走来。
云止与花千色看着,相视一眼,默契般的一起向着侧门行去。空气中,甚至可以清晰听到那一道踏入祠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