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想起觉圆,吩咐他也跟上。
宁王府气氛虽然有些凝重,但一切仍然有条不絮。
张御医比沈嘉远先一步到,正在给宁王诊治。
宁王妃照顾了宁王一晚没睡,眼红红的,看到沈嘉远,就像久溺水的人突然看到浮萍般,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陛下……”
“宁王妃免礼。”沈嘉远大步走到床榻前,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宁王,心狠狠揪了下。
“为何突然这样?”
“昨夜我们本想出府赏灯,谁知才准备上马车,他就突然晕倒了……”想起昨夜,宁王妃心有余悸,语气开始哽咽,接着往下道:“当时就找了城中最好的郎中,施针后倒也醒来了。只是清醒没多久,下半夜就又陷入昏迷。”
“为何昨夜不进宫请告诉朕?”
“郎君不许我们夜敲宫门……”
“都这时候了,宁王还……”沈嘉远捏紧双全,双目紧紧盯着把脉的御医。
看得出张御医有些慌,把脉时间特别长。许久才起身向皇上和王妃汇报病情。
“从脉向看,宁王应是长期操劳过度,掏空了身体。敢问宁王妃,近来宁王可是没休息好?”
宁王妃有些犹豫,嘴张了合,合了张,最后却是问:“可有大碍?”
“这……”张御医也不知该如何说,说无大碍,一听就是假话。宁王这样子,明眼人看也知道,定是不好的。说得太严重,又怕吓到宁王妃和陛下。
支支吾吾,张御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宁王这病来如山倒,耽搁不得,但他却暂时想不出有效的法子。只得提议,最好请多几个太医署的御医过来。
沈嘉远叱了句庸医,宁王这情景,哪容得耽搁,便立刻吩咐觉圆去看看。
觉圆也只,今日被皇上拖到这来,是无法置之不理。且出家人慈悲为怀,没理由不救的。
一番把脉,觉圆眉头紧皱,道:“宁王身子亏空的厉害,怕是不好。”
这话一出,张御医也跟着连连点头。心道,还是出家人有勇气,敢直言。
“怎么会这样?”沈嘉远想起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好端端的,身子忽然就垮了。宁王不会也……
听到说自家夫君不好,宁王妃那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下。在沈嘉远再三逼问下,诚实交代,自去了新洲,宁王就没好好休息过。先是忙着镇压意王余孽,发现矿山后,就更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等到能回长安,幽州又起战事。
这一年多,操心劳累,压根就没好好休息过。
她早就担心过郎君身体,奈何确实是时势所逼。现在好了,真熬出病了。宁王妃这心里既难过又后悔。
沈嘉远担心宁王会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救治不及时,最终还是去了,便让觉圆直接在宁王府住下,为宁王诊治。自己也在宁王府守到天黑才离去。回宫前,还叮嘱再三,若是宁王病情有变,定要及时进宫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