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位置。”
我哥们儿指了一下里面的木头门。
“看见那个窗户了吗?”
敲门的人刚进去,透过窗户看到有人站在门口,背对着门,他还敲了敲门,挺客气地问问怎么回事儿,但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就是不动。
“结果这人胆子还挺大,就推门进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看着哥们儿那神秘兮兮的样子,猜到了他想卖什么关子。
“死了呗。”
那人是站着死的,敲门的人一拍他的肩膀,人都硬了,跟塑料模特一样,直接扑倒在地上。
敲门的人是爬出来的,哆哆嗦嗦一说里面的事儿,排队的人就炸开锅了,有人当场就跑了,有人张罗着打电话报警。
有几个爱看热闹的人留到了最后,得知里面的情况,就把这八卦传了出来。
“站在门口死的,是扶乩童子他爷爷,警察说是心脏病,奶奶是死在厨房里的,坐在灶台旁边,饺子包了一半儿,手上还有面。他爸妈是在沙发上看电视,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还盯着电视看着呢,听说他妈还在笑……”
这会儿天已经有点儿暗了,我这哥们儿压低了声音,加上一阵阵风吹过来,都在配合这股气氛,我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只小手在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上摩挲,人都麻了。
“行了行了,打住!”
我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但我这哥们儿意犹未尽,飞快说完最后一句。
“那孩子死在床上,好像知道自己要走了似的,还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裳,躺得整整齐齐,就跟遗体告别的时候一样……”
“卧槽你够了没有!”我踢了他一脚,“你特么到底想不想让我接这个房子啊?”
这哥们儿就笑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那意思是想看我什么打算。
我赶脚吧,其实特么就是他自己想赚这个钱,又碍着这个事儿不敢接,把我推出来,纯属是想看热闹,看看我能不能解决这个房子。
有点儿吃不着葡萄还不想让别人吃痛快了的意思。
偏巧了,我这人还有点儿犟,心说你想看我笑话?行啊,那你就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着。
我点了根烟,“别扯那些没用的,就说多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