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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ldo;东德政府当局下令立即逮捕hessler。监听者a以此一通奸证据为饵，配合侦讯技术与刑求等，软硬兼施，意图诱使nastassja供出其夫涉入反政府活动之内容。三日后，nastassja精神崩溃，遂出卖其夫，并引导相关人员至柏林城郊某老旧公寓内（该反政府组织之情报据点）搜出相关物证。至此，将领hessler罪证确凿，惨遭处刑。1984年2月18日，死刑执行。&rdo;男人cassandra稍停半晌，&ldo;你刚刚所看到的，就是梦境a的最后场景……&rdo;

&ldo;处决hessler?&rdo;

&ldo;是。席间昏厥的女人正是nastassja。&rdo;

&ldo;所以，这是那个监听者a的梦境?&rdo;

&ldo;可以这么说。但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是：这是个&lso;监听者a第一人称观点&rso;的梦境。&rdo;

k稍作思索。&ldo;所以，&lso;第一人称&rso;指的是，在被植入这段梦境时，我认同于那&lso;监听者a&rso;的角色?&rdo;

&ldo;是。&rdo;男人cassandra颔首，&ldo;你有着&lso;监听者a&rso;的身份认同。换言之，于梦境植入后，你就是他。你经历了他的人生。你亲身体会了他的爱，他的恨，他的心计，他的阴暗，他的嫉妒与痛苦……&rdo;

&ldo;不对。这有问题。你刚刚说，&rdo;k问，&ldo;像这样的梦境‐‐梦境a、梦境b、梦境c，一直到梦境，共13段梦境组构了&lso;弗洛伊德之梦&rso;?&rdo;

&ldo;是。&rdo;

&ldo;我被你们植入了13个彼此相异的人生?&rdo;

&ldo;简单来说，是。&rdo;

&ldo;怎么可能?&rdo;k提出质疑，&ldo;首先，我对这样的情境毫无印象……况且，如果你们确实对我植入了13个彼此相异的身份认同，那么我现在的身份认同是怎么来的?13个相异人生，如何不造成混乱?&rdo;

&ldo;有道理。&rdo;男人cassandra胸有成竹，好整以暇。他弹了下手指。清脆的爆响在空间中回荡，&ldo;所以我才说，关键就在&lso;逆镜像阶段&rso;。

&ldo;如我所述，&rdo;cassandra解释，&ldo;根据daedaszheng的&lso;逆镜像阶段&rso;假说，于婴幼儿时期依据&lso;镜像阶段&rso;原理逐步成形的自我，将在死亡时瞬刻解体，还原为无意义的感官碎片串流。也因此，我们根据这样的假说制作了包含13个人生的&lso;弗洛伊德之梦&rso;。

&ldo;重点在于，由梦境a、梦境b而至梦境的13个人生里，于相邻梦境之间，我们插入了12个&lso;模拟死亡&rso;作为分隔。&rdo;

&ldo;&lso;模拟死亡&rso;?&rdo;k感到疑惑，&ldo;那是什么?模仿&lso;死亡&rso;的状态?&rdo;

&ldo;正确。&rdo;男人cassandra颔首，&ldo;我们制作&lso;模拟死亡&rso;之类神经生物包裹，将此一类神经生物植入你的中枢神经。于模拟死亡执行时，尽管身体器官运作如常，但你的大脑将受到讹骗，误以为身体已然死亡，生命已然终结。彼时，你的中枢神经系统将自动导入&lso;逆镜像阶段&rso;‐‐&lso;自我&rso;解体，人生还原为无数感官经验之破片……&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不再记得&lso;梦境a&rso;的人生?&rdo;

&ldo;是。你确实亲历过监听者a的人生。做梦期间，你就是监听者a。但随着自我解体，所有记忆将不会再有一结构化之&lso;自我&rso;作为依附根据。你曾亲历，但你终究遗忘了它们。&rdo;

&ldo;因为我经历过&lso;模拟死亡&rso;?&rdo;

&ldo;是。所以，在你身上，我们已经初步证明了&lso;逆镜像理论&rso;的真实性。&rdo;男人cassandra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烁。像摇晃的水光。&ldo;因为，你一共死过12次……&rdo;

k闭上双眼。冰冷的血液擂击着他的太阳穴。他突然想起曾数次造访他的那个神秘梦境。在那个梦境里，他只是静静坐在一个亮度晦暗的斗室中，让自己莫名所以地听见一个遥远房间里的动静‐‐

莫名所以。一对男女之欢爱。他们轻笑，低语呢喃。他们肌肤相亲，拥抱着自己与对方赤裸的肉体;在一个壁纸潮黄，壁癌粉尘如微雨般持续飘坠的老旧公寓房间里……

k始终以为自己不熟识那对男女。

然而他现在知道了。

那是nastassja和hessler。那是他们的欢爱，他们的耳语，他们的呻吟。nastassja呢喃着说她好爱他。她说他是她的英雄，她的父兄，她的唯一。k终于领悟，何以自己每每在梦境进行至此处时感到心如刀割……

&ldo;告诉我其他的梦境。&rdo;k睁开双眼。暗影中，看不出他的神情是仇恨、忧虑或痛苦。铁锈自他沙哑的声音中剥落，&ldo;告诉我其他的那些。&rdo;

&ldo;梦境b。畸人之梦。心智迟缓者b之梦。&rdo;男人cassnadra的声音依旧冷酷，&ldo;2067年12月，畸人b，也就是你，出生于中国北京一中产家庭。你的父亲是位作家，艺术成就极高，颇负盛名，更拥有人格者、社会良心的公众形象。他每年捐出大笔金钱赞助公益活动，在百忙中拨空组织募款帮助受罕见疾病折磨的家庭。他认养国内外贫童，探视在抗争活动中受伤的弱势者。你的母亲是他的第二段婚姻，二人感情幸福甜蜜。

&ldo;当然，于你出生后，你的作家父亲逐渐发现你是个心智障碍者。他无法接受，遂对外界隐瞒此一事实，秘密将你送往加拿大一疗养院。除了必要的医疗与安置费用外，对你不闻不问。根据记录，他从未亲自到该疗养院探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