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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ldo;制造一个……阻碍?&rdo;

&ldo;当然。之前说过，我并未与见过面。我的猜测是，有很高概率，她根本不想与任何人见面。如果你愿意考虑我的建议‐‐&rdo;devi女士凝视着k与eurydice，&ldo;如我所说，你尽可千方百计从那里&lso;获取信息&rso;，试图掌握事件全景……但不要强求与她见面;甚至，不要与除了k之外的&lso;生解&rso;其余成员联络……&rdo;

&ldo;为什么?&rdo;k抬眼望向devi。很奇怪地，此刻devi的瞳孔，及其周围之蓝色虹膜，一时间竟变得空洞而纯真。仿佛瞳眸中关于&ldo;眼神&rdo;与意识之所有质素均被抽去，干涸，化为死物，仅余下&ldo;眼睛&rdo;此一器官空壳一般。

&ldo;原因我不方便说。我只能说，那可能对你比较好。&rdo;devi歉然一笑。那空洞的纯真感消失了，&ldo;……事实上，我所窥知的也只是事件的局部。事实上，除了给你一张全像地图，以及某些必要信息之外，我并没有收到更进一步的指令允许我告诉你更多。事实上，我刚刚告诉你很可能已经太多了。&rdo;devi有些突兀地站起身来，&ldo;好了，就这样吧?&rdo;

&ldo;呃，devi女士‐‐&rdo;k说，&ldo;既然如此，我想另外向您请教一些关于您所建造的，此处的&lso;梵&rso;的问题……&rdo;

&ldo;噢，是吗?&rdo;devi女士回身坐下，&ldo;请说吧。&rdo;

&ldo;是这位先生告诉我的。&rdo;k看向穿着库儿塔长衫的印度男子arvd。直至现在，在如此漫长的谈话时间里，他始终恭谨旁立于侧。k忽然发现，这留着两撇胡子，脸色黧黑的arvd，竟有些神似画片中的梵天。

&ldo;这位先生曾说，这里所使用的梦境技术，是药物。&rdo;k说，&ldo;若是我没有误会，说是&lso;药物&rso;，意即，并非类神经生物包裹。但我不明白，若不使用类神经生物，光是依赖药物化学作用与人类的正常生理机制，如何可能做到随心所欲控制梦境内容的地步?&rdo;

&ldo;啊，这问题反倒容易。&rdo;devi几乎笑出声，&ldo;我可以直率回答：这当然是商业机密。很抱歉无法让你了解细节。&rdo;她神情促狭，&ldo;真的很抱歉。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rdo;

&ldo;您的意思是，此处&lso;梵&rso;使用的，那些制造梦境的药物，确实与类神经生物无关，而仅仅只是一古典时代传统意义上的药物，一些化学成分?&rdo;

&ldo;这个‐‐呃，还是很抱歉。我无法回答。&rdo;devi看了arvd一眼，&ldo;我只能说到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rdo;

&ldo;嗯，关于的身份，您能否再多说一些?&rdo;eurydice突然提问，&ldo;或许……任何数据都可以。譬如说，至少，她的职称?真实年岁?她的身世?人种?&rdo;

出乎意料，这回devi答得干脆，&ldo;大约就是我这般年纪。详细数字我不知道。至于其他部分，坦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了。&rdo;

&ldo;连人种也不清楚吗?&rdo;

&ldo;不清楚。&rdo;devi意味深长地看了eurydice一眼，&ldo;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我无法判断。&rdo;

k突然问：&ldo;这次……不，这样说吧，您曾预期我的到来吗?&rdo;

devi并未立即回答。k看见她的眼眸忽然蒙上了水雾。河面般静默而苍白。

&ldo;k……虽然在主观上我愿意，但客观上，我很难回答这问题。&rdo;devi语速悠缓，&ldo;我并不真正明白我是否&lso;预期&rso;你的到来。但，我想我可以这么说……&rdo;意外地，艰难而迟疑，她似乎正陷落于某种遥远的困顿里，&ldo;对于过去的我而言，我等待这一刻，已许多年了。那么多年，那些岁月，如此漫长的时间，久到我已忘记我是否还在等待。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关于这些事;包括我是否曾&lso;预期&rso;你的到来，或是我现在的想法……这些事，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想‐‐&rdo;devi女士疲惫一笑，&ldo;好吧，请允许我先别谈这些了，好吗?

&ldo;但关于你们来找我的这件事，&rdo;devi女士转移话题，&ldo;我想那对于你们，是比对我来说重要多了……坦白说，根据我获知的信息，我想现在，无论在任何地方，你们都不宜久留……&rdo;

k当然明白devi女士所指的&ldo;信息&rdo;是什么。

&ldo;所以，也是你们该离开的时候了。&rdo;devi女士整整衣领，再次站起身来，&ldo;你们进来的地方是一般通道。现在我带两位去走另一条通道吧。&rdo;

第38章

2219年12月1日。凌晨5时17分。印度德里。

一行四人走出了那回荡着巴赫赋格曲的寄物柜空间，重新置身于微光廊道中。

在devi引领下，他们往回走了一小段路，选择另一处歧岔，又再步行了约七八分钟左右。由于其中缺乏任何地景，单凭感官，难以准确判断距离。像是进入了某种地底巨兽的重复体节内;所有知觉，全陷落在一连续无止境且不断自我复制的黯黑中。

（所以这蜿蜒之巨兽，其实是某环节动物之畸变种?所以，如果以光为刃，将此处无尽重复的黑暗从中切断，那么那两半暂止的黑暗，便会窸窸窣窣各自长出被切除的另一半?而后再切、再长，再切、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