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小雨。
张云祈在一阵的嘈杂声中醒来,抬望眼,这屋中的一切事物都这么熟悉,正是一年前她的闺房,呵呵,已经三天了,她还是没熟悉,这不是自己的家吗?她这样疑问,没有得到答案。
身边服侍她的小丫鬟在一旁睡去了,哈喇子都快滴到地面了,张云祈看着丫鬟可爱的模样,不想打扰她的美梦,她轻柔的起身,梳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眉目之中多了一点忧愁,少了一点稚嫩。可这长大的代价太大了,三天的泪水差点把眼睛哭瞎。
张云祈重整精神,准备找南宫文去,还要请他喝酒呢,说起来,南宫文除了在第一天看过她,后面几天不知道去哪了,一次也没来过,兄长基本上每天都来,但他是个沉闷的人,从小如此,他的心里话是不肯跟人说的,出去一年,在我心里兄长变的更陌生了,我也不是易于开口的人,这样我们两个能说的话越来越少。
出门时的响声有些大了,小翠被惊醒了,她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小姐,小姐,我没偷懒!”过了一会儿,她迷茫的看了看床“咦,小姐呢?”
小翠是我小时候买来的,是的,不是我的爹和娘,是我自己买的。
小翠是家里老大,她还有三个弟弟,家里的娘亲又早故了,只剩她爹一个人撑着,直到这个全家的顶梁柱也病倒了,小翠看着快要支离破碎的家,无奈之下只好出来买身为婢。当时我还小,随着人流看到了小翠,一个小姑娘被人指指点点,周围不乏调笑声,小流氓在吹口哨,更有甚者,直接开口调戏道:“小姑娘,要不要跟爷爷好吃好喝快活着,晚上定叫你销魂难忘。”“你这买的太贵,春香楼的姐儿都没你值钱”……
小翠咬紧了牙齿,不发一言,她的脸没有羞红,也没有难过,只有坚定。
我开口买了她,可能出于同为女子的同情,也可能被她那种像小草般的韧劲感染,小翠可能不知道,她到底给了我多大的影响。
第一次离家,第一次反对爹娘让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的决定……
才一年,她好像长大了许多,但这股子憨劲始终都没变呀。
“我在这呢,翠儿!”张云祈站在门口对着小翠叫了一声。
“嗯,小姐你怎么就起身了,小翠都没照顾你呢”小翠摆出一副做了错事的表情,站在那一动不动。
“小翠,今个咱们带南宫文出去玩儿,透透风。”张云祈望着刚下过雨的天空,突发奇想的说要出门。
“小姐,你能出去透透气,小翠也很开心,可今这天不行,下着雨呢,而且江湖豪侠们差不多今天也要来,张少爷说张家的人都要在府中。”小翠认真的为自己小姐说了一大堆。
“那行吧,我去找南宫文总不会有事吧。”小翠碎嘴子倒是还没改,张云祈无奈心想。
“南宫公子去了八重山,到现在也没回来。”小翠看着自己小主,生怕她又不高兴。
“他去那干嘛?”张云祈有些疑虑的问道。
“这个,小翠只是一个下人,并不知道南宫公子去哪儿是为什么。”小翠如实的说出她所知道的。
“不过,小翠听张少爷说这些江湖人,其中有小姐感兴趣的,小姐不妨去内堂看看,说不定会有兴趣。”小翠说道。
“哦,大哥说有趣,那小妹得去看看了。”张云祈率先走了出去,小翠紧紧跟在身后。
内堂,此刻座椅早已被坐满,正中间本是张与舟的位置被张言丞代替,两侧的江湖人分别有十人,共二十人,从左往右分别是星月宫三宫主楚星月,塞外申屠世家二当家申屠无疆,青城派门主狄云青,华山派大弟子单一川,峨眉派替门主周夭夭,唐门门主唐玄子,昆仑派门主江淮,武当派四代弟子赵吟空,嵩山派二弟子孙柏阳,少林寺广纳僧人,丐帮帮主夏千秋,崆峒派掌门丁无异,百晓楼左右二使,青雀、黄龙,苗疆道人明是我,云南土司王陈友义,乱魔宗宗主应山河,天山派大弟子吕不争,洛阳王家一把手王揽风,正气盟门主令狐戡战,坐在主位上的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或是大门大派,除此之外,堂外还有个把江湖好手,细细数来,得有一二百人,城内还有过来碰运气的江湖众,少说上千。
张言丞先说道:“诸位能光临寒舍,实在是小辈的荣幸。”
应山河:“好了,好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赵吟空:“区区魔教中人,与我等同坐罢了,还狂妄自大,真是可恶!”
明是我:“魔教中人碍着你这武当小儿了吗?”
张言丞:“好了,大家不要吵,当下挖心魔头才是正事。”
应山河:”毛头小子,手底下见真章,别光磨嘴皮子。”
广纳僧人:“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我们此次乃是为了除去挖心魔头,须得放下成见。”
唐玄子:“言儿,必须找到那魔头,大卸八块!你娘亲的惨状还在外公脑子里记着。”
夏千秋:“总之,我不与魔教一起,我们丐帮兄弟死在乱魔宗手上的不少了,这个仇,不能不报,应山河,今日来即是为了杀你,什么落栖剑老子不感兴趣。”
赵吟空:“前辈,这等魔教中人,就不该放任壮大,应尽早除之,小辈愿出一份力。”
夏千秋:“好小子,倒是有一颗除魔卫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