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成亲,莲儿郑重极了,一早小梅小醉便过来为她梳妆打扮,印好红朱,盖上喜帕,莲儿静静坐等良辰。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一早醒来她便觉心口有些许疼,莫不是以前的心疾又犯了?
昨夜蒄兰之并未与她相宿,直至此时也未见到他,她揉揉心口,今儿是她大吉之日呢…
小醉直肠子,噘起嘴“蒄先生也真是,把良辰定在戌时,好难等呀。”
小梅也嚷“客人喜婆都沒个。”
莲儿心口越发难受,又听小醉嚷嚷说天气阴闷寒冷,似要下大雨的前奏,她心中越发无底,掀了喜帕,出屋寻他。
天上乌云密布,映得蒄府如置夜下,满院槐花肆意飘零,她揪着疼得如针之戳的心口,只想投进他的怀中。
她指了小梅小醉去别处寻,但大大蒄府寻遍了,皆不见他身影,连月妖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有一处,她倒没去寻,那是一处雕阁小楼,那里是他的禁地,连她亦不能涉足。
她曾偷偷绕过小楼,透过门缝,却只看见里边一片漆黑。
此时心口越发难受,疼得她嘴唇发紫,她再也顾不上许多,往小楼寻去。
那小楼精致别秀,它的四周开放着红艳美丽的彼岸花,在这冬天里,是极不寻常的,那些花儿映得小楼如置画中,极美。
门角上挂了两只灯笼,大门虚隐,莲儿欣慰,他果然在这里。
轻推而入,就见蒄兰之坐卧在一处榻上,举杯轻饮,屋内轻弥淡淡酒气,他似喝了不少。
她心口更加疼痛,艰难地扶住门框,弱弱开口“蒄,蒄先生,莲儿胸口…”
蒄兰之转头轻瞄与她,慢慢皱起眉头,他放下酒杯,突然起身一把揽住她,把她紧紧揽在怀中,深深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得已…”
她的心口如被绳绞,身上汗如雨下,她只知道把头深深埋进他怀中,双手紧紧回报他。
一道闪电撕裂阴空,她的心也如被撕裂,似有什么东西撑开她的心脏,钻了出来……
而闪电过后,心口慢慢地居然不疼了,她重重的舒口气。
蒄兰之那美好之唇却弯了个角,似嘲笑,似鄙夷,又似可怜。
莲儿抬头望他,蒄兰之却放开她,径直往内阁而去,他道“我带你看样东西。”
莲儿纳纳跟在他身后,转入内门,却眼前一亮。
进入内阁,竟是另一番天地,暖阳高照,鸟语嘤嘤,树儿葱翠,环山萦绕,山青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