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万惜肯定会翻脸与他针锋相对。但此刻她毫无力气,只觉得胃里像是有火烧似得,脸颊滚|烫,难受得紧。
万惜看着车窗外,万家灯火,千里繁华,好一个混沌人间。
而车窗内,宁恒的声音却格外清晰:“你以后别跟那个秦元观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知道你们没在一起。”
前两次,宁恒是被那滔天醋意给冲昏了头,没留神细看。然而今天冷眼看到最后,却是看懂了。
那个秦元观看着万惜的眼神,确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可总少了
那么点占|有|欲。
“要是真在一起了,就我这么缠着你,他还能这么冷静?”
宁恒很清楚,因为这十年来,那占|有|欲一直在自己眼里存着。
万惜眼皮微跳,仍旧辩解着:“那是秦师兄温和大气。”
宁恒刻意压低了声,那含义百转千回:“哦,现在嫌我粗|暴了?”
就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
戳心窝子的话,谁又不会说呢。
万惜淡声道:“人长大了,就喜欢温柔的人,不想再受虐。”
果然,被捅上这么小刀,宁恒没再说话,车内重新恢复了静谧。
万惜继续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想要让那刺骨凉意令自己尽快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熄火,拉手刹的声音模糊传入耳畔,提醒着她车已到达目的地。
万惜睁眼,恍惚看见车停在了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门口。
“怎么不走了?”她问,声音迷迷糊糊的。
驾驶座上,宁恒散漫地点了根烟,骨节分明的手夹着,衔于唇边。猩红火光明灭不定,透白烟雾缭绕,拢着那冷淡清俊眉眼。
“喜欢温柔是吧?我也可以,要不要试试?”
他唇边噙了丝漫不经心的笑,似嘲讽。那声音,半是森然冷意,半是融骨灼意。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打算,顿时心跳如雷,额角发凉,下意识便用手去拉副驾驶的车门,却发现门锁已落。
“开门,我自己回去。”万惜尽量稳住了声线。
宁恒还是不说话,夹烟的左手慵懒搭在车窗上,干净指尖轻点烟身,灰白烟灰纷扬落下。
“有病是吧?”万惜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当即倾身过去,伸手按下主驾驶门上的中控门锁。
“啪”地声响,车锁解开,她像是逃命般返身去开副驾驶车门。
宁恒始终神色懒散,饶是这时也是不慌不忙,左手松开,燃了半截的烟落在窗外水泥地上,溅出了绚烂星火。
就在万惜刚碰到门把手时,只觉腰上一紧,被擒了回来。
“怕什么?”他的唇靠近她耳畔,发丝被吹起,有热意。
“怕你发病!”她也是气急了,直接朝着宁恒衬衣领边的颈脖咬去。
她毫不顾及情面,咬得格外用力,唇齿间瞬间溢出了铁腥味,显然是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