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正想着,马车里的荣亲王爷容凛冷喝声响起来:“这是欠收拾吗?还不走。”太子府的马车都过去了,还发什么呆。太监不敢再说,主子的心性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他还是快点走吧。荣亲王府的马车紧随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往蒋国公府而去。车行了一段路程,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靠在蒋国公府的府门外。蒋国公府,大历有名的簪缨世族,蒋家曾出过一位太傅,两位贵妃,两位将军,一个兵部尚书,便是眼下的蒋家,也是子息众多,繁荣昌盛的,蒋老国公共育三子两女,长子蒋正豪,乃皇帝亲封的武德将军,手握二十万的兵权,现在边关驻守边关,二子蒋正炎世袭了老国公的国公爵位,掌礼部尚书之位,三子蒋正昊,虽然是一个商人,却掌握住了大历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外省的一个巡抚做正妻,小女儿入宫为后,名下还有太子傍身,除了这一脉正支外,蒋家的旁支末节也很多,子息极其的繁荣昌盛。说他们是大历的第一簪缨世家丝毫不为过。宫宴之上,有消息传出来,蒋老国公卧床生病了,蒋家的人没有出席。这消息一出来,今儿一大早蒋家便门庭若市,很多人赶过来探望老国公。蒋家本来就位高权重,再加上太子与从前不一样了,若是日后太子登基上位,蒋家可就更位高权重了,所以他们能巴结还是多巴结一些吧。容臻和容凛二人到,蒋国公府的管家倒是实实在在的惊了一下。太子殿下可是从来不与蒋国公府的人多掺合的,今儿个竟然过蒋国公府来探望老国公了。另外荣亲王爷竟然也过来了,这是吹的哪阵风啊,把这么两位贵客给吹来了。大管家虽然心有疑惑,不过不敢耽搁,赶紧的命下人去禀报老国公,自己恭敬的把容臻和荣亲王容凛亲自招待进国公府。容臻和容凛二人一起往里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容臻脸色不善的冷声:“荣亲王,本宫可没听说你与蒋国公府的交情这么好,本宫听闻荣亲王爷素来冷心冷情,不喜与朝中的大臣打交道。”容凛优雅的轻拢拖地的冰湖蓝软袍,垂泻的宽大锦袖上,银丝海棠炽烈的怒放着,妖治夺目,他华美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如水般慵懒的笑意,妖魅的温声软语。“那不是从前吗?现在本王与殿下成了知已,简老国公病了,本王自然要来看望老国公。”容臻扯了扯嘴角,一脸的不可思议。“容凛,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先前你怀疑本宫是假太子,可后来你亲自验证了,确认了本宫是真的太子,现在又搞哪样?”容臻压低声音,冷冷的问容凛。容凛深邃幽暗的瞳眸越发的深不可测,唇角笑意潋滟妖治。“本王就是想不明白,为何殿下的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本王就想看看殿下还会不会变成从前的那个殿下。”他一言落,伸出雪白如玉的手。优雅的轻撩自己的长发,笑望着容臻,一笑,如祸国殃民的妖姬,容臻直接冷瞪他:“你无聊不无聊啊,身为大历的荣亲王爷,难道你没事做吗?”“殿下不知道吗?本王除了朝政上的事情,再没有别的乐子了,现在总算找到了殿下这么一个乐子。”容凛的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之言。以前他只觉得生活是无聊的,可是现在他不无聊了,太子实在是太有趣了,时不时的变幻一下,还有比殿下更有趣的这么一个乐子吗?容臻的脸立马黑了,冷哼:“你这是把本宫当成玩具了。”“不,殿下怎么是玩具呢,知已,知已啊。”容凛愉悦的笑起来,容臻阴森森的盯着容凛,心里盘算着,她要不要找个机会,乘着月黑风高夜,把这家伙做了。容臻的念头还没有落地,前面走着的人忽地转身,邪魅的说道:“殿下不会想找个月黑风高夜,把本王给做了吧。”说完再次笑起来,转身往前走,身后的容臻直接无语的翻白眼,这个妖孽,老天咋不收了他。一行人跟着蒋国公府的大总管,一路越厅穿阁,往后面蒋老国公的院子走来,路上看到不少的下人,这些下人看到太子容臻和荣亲王容凛,皆眼露惊艳之色,然后待到他们走过去,窍窍私语起来。容臻紧走几步走近前面的容凛,认真的说道:“容凛,你说,你盯着本宫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是三皇子的人吗?”容臻眯眼,盯着容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一点神情。荣亲王爷容凛微微愣神,随之眉宇拢上不屑,唇角勾出嘲弄之意。“殿下是不是想太多了,三皇子,他配本王的追随吗?”“既然不是为了三皇子,你一直盯着本宫做什么?”容臻今日誓要搞清楚这男人想干什么,不是为了帮助三皇子,那他的目的呢。容凛看容臻较劲的样子,特别的好笑,抬手优雅的轻摸容臻的脑袋:“殿下,你还是别想多了,本来刚聪明点,再把这脑子想坏了,本王还是告诉你吧,本王对皇子之争,一点也不感兴趣,本王只是好奇,殿下为什么前后反差这么多。”“就是这样?”容臻一脸的不相信,他盯着她就为了这么简单的原因。不。照她说,容凛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他这人高深莫测的分明打着什么主意。容凛正想说话,前面忽地响起一道嬉闹邪痞的声音:“哟,今儿个刮的什么风,竟然把这么两个贵客给吹进了我蒋国公府。”容臻和容凛二人同时回头,便看到前面的青砖道上,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穿一袭绣孔雀图锦袍的国公府世子爷蒋云鹤,蒋云鹤身后跟着几位公子,几个人个个满脸惊讶的望着容臻和容凛。这些人大概没想到太子会和荣亲王爷一起来蒋国公府来探访蒋老国公。容臻则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容凛这个混蛋,到现在还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先前他甚至于还摸她的脑袋。容臻的脸色立马黑了,一抬手甩掉了容凛的手,自跨前两步与这家伙保持一段距离。她抬首望向对面的蒋云鹤,懒懒的笑道:“我还以为从哪里蹦出来的花孔雀呢,原来是表哥啊。”上次穿一身铜钱衣袍,这次穿件花孔雀袍,看来蒋云鹤是怎么糟糕怎么来。不过容臻心里隐隐有些清楚,蒋云鹤为何这样干了,也许是蒋国公府的人知道了功高盖主的禁忌,所以从这一辈开始的晚辈中,都是一些没什么出息的人。蒋家这一辈的年青人里面,并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人,蒋云鹤身为蒋国公府年轻的世子爷,真正的纨绔富二代,吃喝嫖不说样样精通,也是懂几样的,平时最喜欢和京中的公子哥斗鸡摸狗,遛鸟游街的。这可真是苦了他,虽然容臻和他接触不多,但多少能看出一些,这位蒋国公府的世子爷,其实是有些真本事的,可惜却把一身的本事埋没在这纨绔不化之中,这也许是蒋云鹤生来的命吧。容臻似笑非笑的望着蒋云鹤,蒋云鹤并没有因为容臻的话生气,反而几大步的走过来,伸手便搂上容臻的肩。“太子殿下真乃表哥的知已,你是怎么知道表哥今日想展现的是一只花孔雀的。”容臻嘴角抽了抽,这货可敢说,能这样没脸没皮的也是一种本事。不过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搂肩啊,容臻脸色有些不善,抬手拍开了蒋云鹤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蒋云鹤呵呵轻笑两声,唇角是挪谕的笑:“殿下身份金贵,自然是碰不得摸不得的,表哥懂了,懂了。”容臻瞪他一眼,你懂个屁,本宫是女的,你懂吗?恐怕借你一个胆子你也不会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