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在下头?!红袖!为何让侧福晋自个儿爬上去?!兰院其他人呢!高无庸呢?”
“不要怪他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红袖原来要替我爬的,是我自个儿不听劝,求你不要怪他们”
“那孩子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不知道,我自个儿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注意的吗!”
胤禛这话就不对了,到底他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何太医直言以告。
“王爷息怒。依微臣判断,此胎仅半月有余,脉象尚未显着,侧福晋刚怀上不久而已。”
胤禛还想斥责,但若曦抓紧他。
“不要再怪他们了好不好!这真的都是我的错……真的都……都……”
若曦已哭得不成人样了,胤禛好心疼、好心疼地抱着,再不发一语,一众人就跪着一地,许久后胤禛才让大伙退下。
“王爷保重,当心身子。还是让妾身照顾妹妹吧。”
“不用了,你也下去吧。”
嫡福晋垂目失落,微俯了身子离去,两、三步一回头,可胤禛与若曦只顾着抱得紧紧的。嫡福晋第一次看到胤禛的泪水,长长一道滑落在若曦的发上,顺丝而下。
“不要怪任何人好吗?有错,也都是我的错……”
“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不许再为旁人伤神!!你只管把身子养好,不要伤心,孩子一月都不足,人形都没有,只当他与我们无缘,放他归去,不强求。你赶紧把身子养好了,我们之后还会有的!一定会的。”
“好!好!”
胤禛一直维持姿势,就抱着若曦与她一同哀痛。丧子,母亲尤痛,只好在这孩子来得无声无息,又去得匆匆,若曦尚能自制。
可胤禛不同,他极忍,恐惧正在他体内蔓延,渗透每一丝神经。知道张晓不属于他的世界,难道历史终不可违?他与若曦就注定了与孩子无缘?他真的不信!也不能相信!胤禛知道,自己要是信了就会认输,他不能认输!他要与老天夺!!
待若曦稍平复情绪后,胤禛唤了红袖、红香来伺候,听外高无庸、库嬷嬷、王嬷嬷与何太医候着。
“何太医,你老实说,侧福晋身子如何?”
“回王爷的话,侧福晋正值花样年华,摔下时已近地面,撞击力道不重,孩子才刚怀上,尚不足以对母亲造成伤害,只要半年内认真调理,定能恢复。”
胤禛终于稍微松了口气,又转向其他三人。高无庸那时不在,去忙胤禛之前交待的事儿,库嬷嬷与王嬷嬷在管家那儿审核用度,两人一同前来,正好瞧见若曦摔在地上。王嬷嬷到底比库嬷嬷有经验,禀公向胤禛直言。
“说。”
“回王爷的话,奴才觉得一处可疑,红袖若在下头接住侧福晋,怎能毫发无伤?”
胤禛还没来得及思考,何太医已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