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缪音愣一会,眼睛里转过一圈光芒,低着头拿手背揩眼泪。
“糟糕,刚刚差点喜欢上你了”
江桥抿起嘴,在她抬头之前又恢复了原本的笑容:“赶紧的表白,不要让机会溜走了,就在你面前,再过几分钟我就要去看你哥了,指不定能顺路提亲呢”
东缪音被江桥那一副神情逗笑,流出的眼泪都洋溢着欢快,江桥也不再装傻,捂着后脑勺笑起来。
东缪音喜欢萧卓世,江桥不抢朋友妻,两人深深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她喜欢不起心思复杂的江桥,江桥也很难喜欢上那么像在孤儿院时的自己的她。
上次左扬东来看望自己,江桥要了个他的电话,昨天联系了一下他,问及情况,说是可以安排私人的医生为东缪音治疗,江桥考虑再三,决定坑朱宝柳一次,钦定他当东缪音的主治医生,左扬东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同意。
东缪音得知自己不用进戒毒所,对江桥所作所为表示感谢,江桥板起脸表示不接受感谢,她又是悄声笑起来。
她比原先爱笑多了。
“我决定要一个人活下去了”东缪音说。
“要去哪里吗?”
“不是”东缪音微怒地皱起眉:“我还以为你肯定听得懂的”
江桥摇头,摇了几下后笑:“可不要因此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不会的”
笑容好似在往空气里泼洒蜜糖,江桥嗅得东缪音那看着沧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率直的笑容,眼眶发红,随便说了几句什么便说着离开了病房,洗了把脸,这才去和可芙香汇合。
一进自己房间,可芙香扭扭捏捏地坐在椅子上,一旁严仲也是正襟危坐,见江桥进来这气氛才有所缓和。
东戈登所在的医院并不远,严仲的车技和许伪有得一拼,最终还是被辛莱卡强硬换下,无奈地坐在副驾驶上,后座的可芙香只拿一只红得能感受热度的耳朵对着江桥,弄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前几日的做法怕不是过于唐突,江桥也说不清楚那样到底好不好,毕竟是自己没有办法保证的事情。
要担心的事情肯定很多,但他已经不再认为多做考虑能得到什么样的新结果,他的心取代了大脑,只是告诉他要去哪里,而不让他再多找理由。
江桥偷偷地碰了一下可芙香放在椅座上的手,吓得她连忙缩回,江桥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辛莱卡莫名其妙地啧了一声,严仲目光乱晃,似乎假装没看到一样。
自己这双敏锐得快散光的眼睛就是他教的,这扑街怎可能没看到?
下了车,进了医院,辛莱卡去停车,严仲带路,可芙香与江桥跟在身后,她好似一直有话要说,但碍于严仲什么都没讲。
进了病房,浑身绷带的东戈登正躺着发呆,坐在他另一侧的是许久不见的三浦新一,目光依旧凶狠,穿着黑西装更添一股霸道总裁之气。
见江桥来,哼了一声,‘咯咯咯’地笑起来:“船沉了都没死,还能把我妹妹救出来了,你把运气分我一点,我拜你为师行不?”
江桥咧嘴,朝严仲抱拳:“这才是正派师傅,你寻他拜”
严仲也是附和起来:“鄙人只喜性嫖道,不明赌道,请另寻他人”
床的另一侧三浦新一干笑了两声全当捧场,心事重重的可芙香完全没心情欣赏这三人的戏码,噘着嘴无视那两个站着的家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问:“感觉怎么样?”
一个动作伤了四个人,根本没参与进戏码的观众三浦新一感受到了被冷落的痛苦。
“天天有人伺候,感觉还行”东戈登本想打着哈哈过去,却发觉可芙香·文森特直盯着他,这却让他做不出什么别的态度来了。
“有时候疼吧,其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东戈登叹了口气:“可能得食言,暂时没法和你打一场了”
闻言,可芙香双掌捂住眼睛,嘴唇抿成深而细的缝,强忍着悲伤。
东戈登朝江桥努嘴示意上前安慰,江桥看向悲伤的可芙香,嘴唇动了下,但没说出声音,反而走向三浦新一:“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