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不由得笑了:&ldo;好啊,我期待这一天。明天我去跟那个编剧沟通,要保持我们的立场。对了,演员怎么定的?&rdo;顾予任说:&ldo;请了王禹夏来演。&rdo;袁渊看着顾予任:&ldo;所有的都是他一个人了?&rdo;王禹夏快四十了,曾经拿过国内的金鸡影帝,他的形象比较儒雅,经常出演知识分子,袁渊在心里盘桓这人到底符不符合自己想要的那个形象。&ldo;应该是了。&rdo;顾予任说。袁渊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ldo;要不先放着吧,不拍了,过几年再拍。&rdo;他虽然不是完全为顾予任量身打造的剧本,但也是希望他来演主角。这个剧本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赚钱的剧本,顾予任自己都不能出演,他忙里忙外的图什么,还得自己倒贴钱。&ldo;怎么了?&rdo;顾予任抬眼看着他。袁渊说:&ldo;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值得拍。&rdo;&ldo;那你为什么写?&rdo;顾予任问。袁渊垂下眼帘:&ldo;我写,是因为我想写这样一个故事。你为什么要拍它?&rdo;顾予任说:&ldo;因为我想做个有追求的电影人。好了,我明白了,师兄,明天咱们一起去见陈导和李琳,电影就按照我们的想法来拍,改得好的,咱们保留,没有根据的,不要。咱们拍这个戏,又不是为了赚钱,凭什么不能花钱买高兴?&rdo;袁渊看着顾予任,笑了,用力点了下头:&ldo;好。&rdo;顾予任说:&ldo;师兄,赶紧去做饭吧,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都快饿死了。&rdo;袁渊赶紧去开冰箱门:&ldo;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做饭。&rdo;顾予任把玩着手里的兔子,不大不小,刚好一握,虽说还没打磨好,手感已经非常油润,嗅一下还有淡淡的香味,关键还是袁渊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顾予任还挺满意这个礼物的。他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看袁渊叮叮咚咚在厨房里忙活:&ldo;师兄回来了,这房子才有了家的感觉。&rdo;袁渊淘米的手一顿,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甜蜜,嘴里却忍不住说着煞风景的话:&ldo;你要不找个女朋友吧,让她来照顾你。&rdo;顾予任抱着胸双腿交叉着靠在门边:&ldo;师兄你开玩笑吧,现在的女孩子都是需要被照顾的,哪里会照顾你?&rdo;袁渊不抬头:&ldo;贤妻良母型的女孩还是有的,你按照这个标准去找就好了。&rdo;顾予任哈哈笑起来:&ldo;师兄你别逗了,我这是找女朋友呢还是找保姆?算了,我暂时还拼事业呢,反正师兄你也没找对象,我就先赖着你了,嘿嘿。&rdo;袁渊没有回头,只是很轻快地将锅子放进电饭煲里,然后拿过西兰花,仔细地一点点分解,放在水里撒上盐浸泡。&ldo;吃西兰花炒虾仁吧?&rdo;他终于回头看了顾予任一眼,语气是轻松愉快的。顾予任抬眉:&ldo;行,都听师兄的。&rdo;吃饭的时候,顾予任拿出了啤酒:&ldo;很久没这么惬意了,喝酒庆祝一下。&rdo;袁渊没有拒绝,接过了顾予任倒的酒:&ldo;好,预祝我们的电影拍摄顺利。&rdo;顾予任与他碰一下杯:&ldo;嗯,一起加油!&rdo;两人喝了四瓶啤酒,吃完饭,倒在沙发上头碰头地躺着休息。袁渊突然说:&ldo;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rdo;顾予任掀开眼皮问:&ldo;哪里对不起我?&rdo;袁渊说:&ldo;我只顾着自己写剧本了,都没考虑到你能不能演。&rdo;顾予任笑了:&ldo;这样才能写得出好剧本,专门为我量身订做的,肯定会束手束脚的。&rdo;&ldo;你要是再年长个几岁就好了,35左右,演员最好的时光,什么角色都能驾驭了。&rdo;袁渊感慨说。&ldo;师兄这是嫌我太嫩了?&rdo;顾予任挑了下眉。袁渊说:&ldo;我还是遗憾你不能出演《传承》。&rdo;&ldo;没关系,你又不是不写了,我也不是不演了,以后有的是机会。&rdo;顾予任无所谓地说。&ldo;你最想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rdo;袁渊问。顾予任望着天花板,眨巴一下眼睛:&ldo;我想演个反差大一点的,反派、白痴、残废、变态之类的,比较挑战自我。&rdo;袁渊忍不住笑了:&ldo;你至于这样埋汰你自己吗?&rdo;&ldo;我觉得这样比较好玩。而且也是为艺术献身。&rdo;顾予任满不在乎。袁渊想了想:&ldo;我下次专门为你写一个性无能的变态男人,怎么样?&rdo;顾予任抬起手,翻过去用手扼住袁渊的脖子,稍稍用力:&ldo;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毁我形象!&rdo;袁渊哈哈大笑:&ldo;你不说残废变态都可以吗,我把二者融为一体了。&rdo;顾予任松开他脖子上的手,开始挠痒痒:&ldo;我今天就先把你给弄残了。&rdo;他牢牢掌握了袁渊的弱点,挠得袁渊如离了水的鱼一样打着挺,拼命挣扎,然后两人都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袁渊压在了顾予任身上,嘴巴亲在了他唇上。吓得袁渊猛地一抬头,脑袋撞在了茶几上,&ldo;咚&rdo;一声闷响,撞得他眼冒金星,眼泪都快出来了。顾予任听见动静不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过来检查袁渊的伤势:&ldo;师兄!你不要紧吧?&rdo;袁渊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摆了摆:&ldo;没事,没事,就撞了一下,我歇会儿就好。&rdo;顾予任满脸担忧地看着他:&ldo;我刚听见动静了,那一下撞得太重了,我送你上医院检查一下吧,看有没有脑震荡。&rdo;&ldo;没有,不会的。&rdo;袁渊这一下撞得不轻,半晌才回过神来,&ldo;下次别这么闹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是挠人痒痒,幼稚不幼稚!&rdo;顾予任不敢狡辩,老老实实认错:&ldo;我错了,师兄,下次再也不敢了。&rdo;袁渊暗暗吁了口气,总算是把刚才的尴尬给掩饰过去了,顾予任应该不会再计较这事了吧,反正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是他自找的。晚上入睡了之后,袁渊舟车劳顿了一整天,回来又做饭,异常疲惫,一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了。顾予任不放心他,担心他真脑震荡了,半夜里去叫他醒来,结果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吓得他真以为袁渊脑震荡昏迷过去了,赶紧拿手机拨打120。打完电话,他又继续叫袁渊:&ldo;师兄,袁渊,醒醒,你快醒醒!&rdo;他又不敢摇他,更不敢拍打他的脸,只能拼命叫。袁渊终于从沉睡的深渊里被唤醒过来:&ldo;啊?顾予任松了一口气:&ldo;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真的脑震荡了。吓死我了!&rdo;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ldo;干嘛啊?&rdo;袁渊迷糊地问。顾予任说:&ldo;我以为你昏迷不醒了。没事吧?&rdo;&ldo;没事,就是累的。你怎么不去睡?有事?&rdo;袁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顾予任拿着手机:&ldo;没事,我怕你脑震荡,所以过来看看你。我得给医院打个电话叫人别过来了,你让让,我冷死了。&rdo;已经停止供暖了,袁渊也没开空调,三四月之交的倒春寒夜里跟冬天差不多,顾予任扯开袁渊的被子钻进了被窝,才停止了打哆嗦,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袁渊直到顾予任钻进被窝里,脑子才清醒过来,原来他是担心自己撞了那一下来关心自己,心底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他这么关心自己,真是值了!顾予任打完电话,脱了外套在袁渊身边躺下,伸手搂住他的腰:&ldo;你怎么不开空调,这屋里好冷。&rdo;&ldo;我觉得还好。手拿开,痒!&rdo;袁渊说。顾予任将手移开,还是贴着他睡:&ldo;师兄身上暖和。好了,睡吧。&rdo;